李濯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捧起放在旁边的暖手炉,捂着,不紧不慢地问:[那人安分不?]
李祥道:[ 是个听话的,不吵不闹。]
李濯冷笑道:[ 算他识相。]
放下手炉,接过信,拆开,里面带了幅春桃的画像。
李濯仔细地望了画像,又再冷哼了一声道:[事情准备得如何?]
[回大少爷,都好了,只等你吩咐。]
[找个乾净,聪明的。]说完,把手中的画像,交还给李祥。
李祥接下,收回怀中,躬了身,正想要退下时,却被李濯叫住。
[李祥, 递拜帖,明日我到宫中走一趟。]
李祥变了脸色,颤声道:[大少爷,这...二少爷回来了...你不必......]
李濯失笑道:[正是扬儿回来了,我更要到宫中谢恩。祥叔不用担心,这几天家中事情全交由你决定。]
李祥叹了口气,没再多言,只好退下。
三月初春,京城天气仍未回暖。开国府大厅内燃着皇上御赐的龙涎香,袅袅烟雾升腾。
独坐在厅内的李濯托着头,茫然地睁着双眼,像是沉思更像是回忆往事。
次日早上,李濯身穿月白华服上面绣着银线水浪暗纹,头戴白玉冠,坐上了去宫中的轿。
到了午门,换上了宫中的辇车,直接送到皇上所在的御书房。
景德帝坐在案前看奏摺,见人进来了,也没动作依旧张奏摺翻来覆去 ,画圈打叉。
李濯顺眼低眉的在屋里一旁站着,动也不敢动。
听坐着的人咳了一声,李濯上前敬了一杯普洱茶。
皇帝的淡淡的扫过了人,视线又重新回到奏摺上。
李濯身子虚弱,站了整整一个时辰,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冷汗从额上、脸颊滑下。
他咽了咽口水,强自压下不适感。
这时,景德帝开口道:[给李公子看座。]
在房里待着的宫女才抬了张椅子,让人坐下。
[近些日子兄嫂身体还好吗?] 男人的目光依然在奏摺上,不冷不热问道。
李濯立马站了起来,回说:[回皇上,臣弟已被接回府中,加有范先生的医治, 微臣身子已无大碍。]
[无大碍?脸色如此,还敢说无碍?嫂子,欺君罪当如何?]
景德帝从坐位中慢踱到人跟前,环着人的肩膀,轻抚着人那张雪白的脸庞,打笑道:[还以为你会拖过十天八天才来见我,怎了?想我了吗?]说完一把将人拉到软榻上,急不及待地扯开那人的衣裳,羊脂玉般润白的胸膛袒露了大半。
李濯一张俊脸霎时没了血色,浑身冷汗直流,惨兮兮的发着抖,别过脸,等着承受接下来的屈辱。
[濯儿,九年了,你仍无法接受我吗?我那里比不上皇兄?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
没有预期的结果,李濯抬眼,只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盯着自己,神色黯然。
李濯微微露出笑容,[已经...九年了吗?重山已经离开了这麽的久。可我仍然...每日每夜盼着他会回来。]
男人低下头,轻吻了一下,柔声道:[皇兄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死了。濯儿,濯儿,看着我......]
男人又强自扯落了身下人的发冠,墨发铺满枕上。
[濯儿,今夜便留宿凤仪宫吧。我想你......]
李濯闻言,全身僵了一僵,悲凉回道:[皇上!我可是重山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兄嫂!]
男人笑着,凑到人耳边说:[可皇兄已去世了。濯儿,能保全李家的,只有我,赵重光。]
男人伸出舌头,舔弄着李濯洁白的颈脖,道:[濯儿,我仍是那个重光,你的重光,别总是疏远着我。]
[皇兄曾说,要以江山为聘,但他没有做到,而我却做到了。]
望着比自己还年轻两岁的景德帝,儿时玩伴,爱人的亲弟弟。
李濯从没想过这人会对自己存有龌龊的想法。直到太子离世,失了庇荫的他,竟会沦为这人的禁脔。
男人将榻上虚弱无力的人抱起来。
[来人!李公子身体不适,今夜留宿宫中,让人准备。]
进屋的是个亲切圆润的太监,跪下行礼後,应了声,便退下去。
[皇上!]李濯挣扎起来,男人手臂紧了紧,笑道:[濯儿,李扬的事,都依你。今夜留宿在宫中陪我。]
李濯听得此言,脑中百转千回,有些话将要从嘴里冲出来,最终却是咽下去。
[李濯明白了......谢皇上。]说到最後,声音止不住的轻颤。
男人横抱起人来,温柔地道:[濯儿,只有我俩时,唤我重光。]低头亲了亲人发白的嘴唇,抬脚抱着人离开了书房。
屏风後候着的十数个宫女,太监随即拥护着二人,黑压压的一众人穿过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