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机场,贵宾休息室。天清气朗,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带来一丝故国的馨香。
杨洲度翘着脚,慢悠悠地在躺椅上晃荡。他耳旁贴着一部烫金翡翠手机,正轻声细语地对手机那头的人讲话。
“嗯,定了下午的机票,可能赶不及宝贝的演唱会了。”杨洲度声音里添上了三分讨好,三分不甘,以及四分的哀戚。
坐在一旁打呵欠,眼圈发黑的经纪人:
演,你继续演。
“没事的。”那边的傅随真也是刚睡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困倦,听得杨洲度内心蠢蠢欲动。他按捺住冲回家将宝贝举高高的冲动,继续睁眼说瞎话:“那你别累着了,继续睡会,我们今晚再见。”
“好。”傅随真乖乖地应了声,不久,手机的另一边便传来他均匀安稳的呼吸声。
杨洲度痴痴地听了好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转头向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经纪人问道:“演唱会的票抢到了吗?”
蓝晓脑子里一团浆糊,好不容易听出是自家大牌影帝的声音,朦胧回忆了好一会,才明白杨洲度说了什么。他忙不迭点点头:“抢到了,东区一排二十八座。”
说起这个蓝晓就来气。
明明按照两个团队的交好度,直接说一声,什么票拿不到?可偏偏杨洲度要搞什么演唱会小惊喜,非得让他在通宵忙营销反击的那几天帮忙买票,弄得他现在一副纵欲过度行将就木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要不是他给的钱够多,我早就不在这里了:-。
是夜,月明不见星。圆玉盘晕染开一圈虚幻缥缈的光纱,将夜的棱角磨去。
台上的人着一身纯白燕尾服,脖颈处被好好系上一个月白领结。灯光打下来,仿佛有细碎的闪光在他身上跃动。
演唱会已到尾声,粉丝们的热情也空前高涨,尖叫欢呼声此起彼伏。
“十年了。”傅随真方一开口,沸腾的人群就一瞬安静下来。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从十九到二十九,我的音乐道路走得并不算顺畅。稀里糊涂签了公司,那一年,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可以那么坎坷。被暗示,被打压,被冷藏,也被封杀。最穷的时候,兜里只剩下十三块钱。”他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不敢让家人知道,那就自己偷偷找工作。做过洗碗工,发过传单,甚至还瞒着公司偷偷在酒吧当夜场驻唱那时候真的是提心吊胆,要是我驻唱这件事被公司发现了怎么办?”傅随真语速很慢,声音也很轻。他就像和老友谈话一般,神情放松,唇角带笑,眼里仿若有繁星。
“还有就是,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十年,不是只有我的十年,是我与你们的十年。”
“这首歌,想送给你们。”
台下顿时响起振聋发聩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都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傅随真的名字。
杨洲度也似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正正经经地端坐在位,眼睛好若黏在了傅随真身上,眨都不愿意眨。
他会发光,傅随真会发光。
虽然明白四周起哄的人群都是他的情敌,但杨洲度还是为自家随真宝贝感到无比骄傲。他家宝贝,天生就该被众星捧月。
至于情敌?杨洲度嗤笑一声。魅力太低,忽略不计。
傅随真抬起手,将话筒放在唇畔,轻轻唱:
“想和你说说话
谢谢你不曾让我一个人留下”
伴着傅随真的歌声,幕台之后缓缓走出一名靓丽的倩影。她一身纯黑星光晚礼裙,长发微微挽起,额前轻飘飘坠下一缕发丝,更显风情。她摆出嘘声的手势,慢慢朝背对着她的傅随真踱去。
还在欣赏自家宝贝盛世美颜的杨洲度突然浑身一震。
杨洲度:草。
夏侯澜馨不是早就在拿了最年轻歌后奖之后,就跑外国进修去了吗?!
如果说傅随真的筱筱师妹是他最大的情敌,那么夏侯澜馨之于他,便是前任与现任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
音乐这时也渐入高chao,傅随真闭上眼睛,刚准备随着音乐开口,便听到一声清泠女音接着唱到:
“今晚月色真美呀
好想和你一起拥有它”
傅随真惊喜地回过头,就见夏侯澜馨脸带笑意看向自己。
杨洲度看到傅随真拉开话筒,轻轻喊了一声澜馨。
杨洲度:
这是大宝贝的十周年纪念演唱会,我要忍:-。
呵呵。
比起低气压的杨洲度,下面的粉丝几乎把嗓子都要喊沙哑了,演唱会气氛空前火热。
毕竟对于粉丝来说,自家傅·留守儿童单身太久,恋爱史空白。与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女友夏侯澜馨的感情,不过两年便无疾而终。从此感情方面,傅随真方再无音讯,这也让不少人为他的另一半Cao碎了心。而夏侯澜馨的再次出现,又让这群老父亲老母亲又燃起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