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卡,因为角色这个阶段也是蔫了吧唧的。
“我再也不来东南亚旅游了。”巫雨清对自己说。这趟出差痛苦比快乐多。
她没心力去导演那里看监视器,狂闻清凉油,想着今晚早睡,明天应该会好点。
导演拿着喇叭说这一条过了,10分钟后拍下一条。
收音的人带着棒球帽遮阳,休息时间也没到棚子里躲凉快,而是坐在原地。
一会儿是巫雨清一个人的戏,她想让助理给收音师拿瓶水,但又懒得开口。
开拍前,她拿着一瓶矿泉水往机位走,准备路过收音师的时候把水给他。
收音师站起来,像是明白巫雨清的打算,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他脸上有汗,应该是近视,眼睛凸,看人下意识眯着眼。
或许是太阳晒得人想眯眼。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把水递给收音师。
收音师没去拿水,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风吹鼓她的衣服之前,巫雨清先听到惊呼声。
海越来越近。
“就这样结束也行。”视野里全是蓝色,她觉得这蓝既干净又藏污纳垢,像人生。
然后黑暗拥抱了她。
反胃让巫雨清瞬间清醒,她趴着呕,想找垃圾桶但脑袋离开枕头后就非常晕。
万幸的是没吐一地。她什么都没吐出来。
门外有甘静和蒙佳的声音,听上去都在打电话。
然后她才看到房间里有一直跟着她的安保,他按铃叫护士来。
甘静比医护人员来的快,她走到床边,“你醒了?——”
后面的话巫雨清都没听见,耳鸣声又尖又响。她觉得医院的灯未免太亮,这光无比耀眼,最后全世界都是白的。
第二次醒来就没这么难受了。
但蒙佳说她醒来过好几次,都是醒一会儿就失去意识。
“那个收音师已经看关起来了。故意伤人,简直是疯子。”
这次的受伤不能曝光,一是这工伤涉嫌犯罪,哪怕巫雨清是受害者也免不了被猜测,进组这么多天,她和这个收音师是不是私下里有什么接触?二是蒙佳和甘静已经为巫雨清争取了利益,投资方的另一个项目,算是赔偿和封口费。
“正在审,押送回国了。”蒙佳脸色很差,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安保。
安保说宗政航第一时间知道她被人拉着一起跳海。如果不是巫雨清掉海里很快被捞出来,这件事是压不住的。
宗政航因为工作原因无法赶过来,但这不影响这起伤人案的侦查、审查起诉和审判。
由于宗政航在国内,这一切会更顺利。
巫雨清根据醒来后获得的信息,判断出自己失忆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掉海的前一天。
最后的记忆是在酒店里关灯睡觉,可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医生说出现逆行性遗忘,也就是记不起受伤当时和伤前近期的事情,这是脑震荡的典型症状。
导演专门找巫雨清谈心,说她之前拍的很好,不用有负担,只剩最后一点了,平平安安拍完就好。
由于出了事故,剧组的氛围不是很好。犯罪的人就是同事,让人想想就后怕。
导演在巫雨清掉海后一脑门官司,以为这片儿完了,什么糟糕后果都想到了。现在人没事,还能继续拍,已经谢天谢地。
耽误了两叁天,剧组照常运行。
6月中旬,巫雨清杀青,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此时她仍未想起掉海当天的记忆。
不过收音师已经有了结果。
他是2016年藏在巫雨清衣柜里的人,这些年一直积攒工作经验,终于进了巫雨清所在的剧组。如果不能在拍悬崖戏的时候和她殉情,那他就再也找不到别的机会了。
故意伤害罪,致人轻伤,依法判处2年有期徒刑。
巫雨清知道宗政航不可能让这个人出狱。
貌似一切都有了结果。两世买凶杀她的魏可圆不在人世,当年藏在衣柜衣柜里的人也无法再伤害她。
光明的未来只剩下宗政航这一个暗面。
她问宗政航的母亲如何离婚。
没有当代婆媳的和谐或者矛盾,她们因为一个男人认识彼此,于是只聊他。
温言听到巫雨清询问夫妻离婚的方法,波澜不惊。
“清清,男人对一个女人越是投入钱和精力,就越不可能放手。”
“及时止损……”巫雨清皱眉。
温言觉得儿子应该和她一样,喜欢巫雨清偶尔的傻气和天真。
她放下茶杯,看着儿媳的眼睛。
“情感不是投资。虽然很多时候、很多人都用做生意比喻爱情和婚姻。
“但情感之所以是情感,就是因为它不是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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