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予看着那躺在锦盒里的钻石项链,那钻石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能耀耀生辉,分明是有一克拉大小的,他居然还嫌小。
“那就待会儿再拿。”
白知予点点头,跟着他站起来,程砚清和大家打声招呼,“别啊,这才几点啊?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呀?再玩一会嘛!”,有同学无不遗憾的挽留,程砚清便只好做出退步,“先带她出去有点事,待会儿再回来。”
程砚清直起身,“花被暂存在前台,我去拿过来。”
之前那样,明明有空地,却非要贴着她坐,也没有再过来牵她的手。
他从白知予手中抢走酒杯,自己将剩下的酒喝了干净。
程砚清此刻却倾身过来一把握住了她捏着酒杯要往唇边送的手,“不许喝。”
“用奖学金买的,钻有点小了,之后再给你买更大的。”,他并不是很想用父母的工资去给自己喜欢的女生买东西。
“知予,我喜欢你,从高二上学期运动会你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开始,在你之后与我交谈的每一句话中,在你注视我的每一个眼神里,在你对我的每一个笑容中,在你送给我的每一个小惊喜里,在我们一起吃过的每一餐饭中,在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条马路上,在我们看过的每一场电影里,在我们互道的每一句晚安中,在我们共度的每一个节日里,在我们在一起的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里。
包房中黑漆漆的,只有通过房门上那一小块镶嵌着的玻璃透进来外头的光才勉强看清里头的情况。
其实这酒杯很小,半杯也就有一点,同学兑了可乐,她第一口尝到的都是可乐的味道,之后才慢慢的感觉有酒精的辛辣。
实话说,我曾经设想过我未来会为之倾心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我从不盲目自大,可也能正视我一切的出色,所以我想,我未来的女朋友她不仅要漂亮,我还希望她能够聪明,我想她最好能安静一些,这样在我学习看书的时候她就不会打扰我,最好不要太粘人,否则我也会很烦恼……
程砚清问她:“跟我走吗?现在。”
他带着白知予出了包厢门,两人顺着长廊往出口走,在途中经过一个空包房的时候,程砚清却带着她推门而入。
“程砚清,这是我的初恋…我又这么喜欢你,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就想稀里糊涂的让我跟你确立关系…我不想这样……”
白知予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某人平时看着聪明的不行,怎么今天这个脑子就转不过来呢?
“欸,别去。”,白知予拉住他,在程砚清的注视下,她抿着唇十分的不好意思,“在这等着你拿回来再…多尴尬呀……”
“我定了花,买了礼物,刚刚出去接电话就是送花的人给我打的。虽然先上车后补票这种行为好像不太好…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会不给你车票。”
白知予心都往下沉了几分,委屈和愤懑都一齐堆了上来,她沉着脸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伸长胳膊端了一杯她觊觎已久的酒杯,送到嘴边一口喝掉一半。
可是这一切在遇见你之后……”,他轻笑了一声。
他唇印上去的地方还残留着白知予的口红印,白知予现在片刻也顾不上酒被人抢走的事情了,她满心满脑都是程砚清那印在她嘴唇刚刚碰过的地方。
到后来,我慢慢发现,对于你的热闹我已经不再仅仅是能接受的程度,我开始期待,期待你跟我讲话、给我发信息,那每一条信息在我读到的时候好像就能自动在我的脑海中以你的语音语气播放,
程砚清先是松了口气,他笑了,捧着她的脸将人转过来,“小傻瓜,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受这种委屈呢?”
疑问句,但男生直接牵住了她的手,又是矛盾的无比坚硬的态度。
白知予头一回尝这种酒,新奇的很,看酒杯里也没剩下多少了,就想继续喝掉。
厚重的房门被阖上,阻隔了外头八成的噪音。
在一点惊喜也没有,甚至因为等待有几分尴尬的情况下,白知予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长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铂金项链,钻石吊坠。
程砚清一思量,也是。
程砚清语气更软,“那你在生气什么?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算了,还是跟他打直球吧。
白知予被程砚清抵到墙边,一条胳膊撑在墙上防止白知予逃跑,他弯着腰低着头,姿态谦卑,“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亲你。以后不敢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会觉得叽叽喳喳的也很好…原本我一直认为要是有人整天在我耳边讲这讲那,我会烦的要命,但事实证明,那只是我还没遇见你,我喜欢听你说话,开心的语气,愤怒的语气,苦闷的语气,惆怅的语气,哪怕有时候这些话都转化成手机上的文字,我也会觉得那是有生命的。我喜欢你给我分享你生活当中遇到的所有事,我也很荣幸能被你选中作为被分享者。
白知予这么想,她别过头去,“哎呀,我不是生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