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我驾着马车往官道上走,能分散一些注意力······若是我除了什么意外,且白家的人也没能及时赶到······”
“什······什么?”乌莱诧异:“叶公子,你要走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有劳叶公子了。我们会寻一隐蔽的小院,暂时躲避着,等候叶公子的人到来,再一齐上路。”乌莱心头沉重,只得默认他的做法。
白景云点点头,面露难色,有一丝无奈的狠绝:“白家,出了些棘手的事情,我怕是得必须回去一趟。”
“万不得已,你们就去找官府,官府的人会联络曹老将军······”
“好。照你说的那么办就是了。”思虑一番,才是挤出这样的话。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那······你要让我怎么还你?”
“呵呵。”她自茶桌前站了起来,端了杯茶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了他:“这不就是我韩霁月的武器么。”
“你倒是真的一点没变。眼睛馋着美人,心中警惕着坏人。”
天下第一绝艳的天罗卫鬼支刺客,美到要遮面才可执行任务。几乎是每一个人,瞧见她,都是要神魂颠倒的。
乌莱大概是也猜到了,白景云并不打算告诉秦蔚澜他要离开的事情。
他笑了,接过她手中的茶。
“当然是你的命了。”她笑道:“不记得了吗”
开口道:
“当然记得。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怕早就死在漫天黄沙之中了。”他放下手中小小的瓷杯,一展折扇,掩饰这纠葛情愁。
“好。”白景云的眼神十分愧疚:“你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之冉毕竟是曹老的女儿,且蔚澜又将东西带走了,你们应该不会成为目标的。”
乌栩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十分听话,一些常见的入风寒、腹痛之类的小病药方,都能够融会贯通,举一反三,颇有天赋。惟独对脉象的辨别吃力了些。这也不能怪她,本身行医,就是不断学习,积累经验的过程,当然不可能一朝一夕便学成出师。
“让你也救我一命。”她此时的语气,竟然是带了两分无奈真诚,凑到了他的耳朵旁说了些什么。
他心中叹慰折服,彼此眉目流转,多了些不可言喻的思量。可嘴上依旧是那副不便的风流味道:“你倒还是带着面具的好,不然,看到你这张脸,总会让人动起坏心思。”
这人,不就是一直那她那张脸做武器么。
说罢,轻轻地将面上的人皮一撕,露出张美艳而不可方物的脸,浮媚流光,千种柔情自不细说,只要是一眼,不管是多少英雄好汉,还是什么豪杰公子,便是深深的陷进去了,从无例外。
他不善武道,要护着曹之冉,还要护着乌栩,万一又有个什么意外,那定是凶多吉少了。他本来就没什么资格,逼迫着他留下来保护他们,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几年前,白景云曾经去过西域,路上碰上大漠沙尘,险些丧命,便是此人所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天罗卫鬼支韩霁月。
之后的两日,乌莱与乌栩几乎是没有踏出院门。除了照顾之冉,也见缝插针的开始教乌栩辨识一些基础的药材。
秦蔚澜走之前,嘱咐了他,是必定要安全无虞地照顾好之冉,可韩霁月意外的找上门······若是真的就这样弃之冉与不顾,到时候也很难向蔚澜交代。
“我欠了你什么?”
“那曹姑娘······曹姑娘怎么办?”乌莱问的,自然也是白景云担心的事情。
明明她身上是令人动情的浓烈馨香,可说的那些话,却让他愕然,下一刻,便是忧虑,让他深陷进退两难的抉择。
安顿好他们之后,白景云便告别了乌莱,留下了一枚玉扳指作为信物,说到时候白家的人会来寻这个东西,消失在星垂沉琅的月色中。
白景云走的第一夜。乌莱睡了,便是留着乌栩守夜,结果她实在是迷糊,打盹打了一会儿,睁眼时发现床榻上的之冉没了行踪。吓得乌栩是连忙叫醒了乌莱。二人四处寻找了一番,正打算报官之时,曹之冉便自己回来了。
“我看你们这几日这么困乏如
“你这次来,是要来杀我么?”他道,将茶一饮而尽。既然是鬼支,那就是天罗卫中绝对精锐之人,那么她此行,多半是有什么任务在身了。
她摇了摇头,剪水双瞳幽幽地望着他:“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欠我的可还没还清,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
她真的是够狠的。是深知他不可能放下,无论如何,都会乖乖听她的话,选择回到江南白家。
趁着天黑,带着沉睡的之冉,乌莱乌栩找了小镇上一处荒废无人的院落躲避着,并且也囤了许多干粮,坚持了五六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之冉·····”白景云脸上的表情再也不似往日的这般笑意晏晏:“我会另外派人守护你们的·····最迟五日,我派的人一定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