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拗不过他,乖乖爬起来坐在床边。吹风机的风被调成第一档热度,贴得近了也不会烫到,呼呼的热风顺着还有些湿意的发缝掠过,卢景一点儿困意都没培养出来,反而越来越精神越来越兴奋。
眼叫着胡斯御从抽屉里用两根手指捏着拎出来一串……套子。卢景很是震惊!!他们不是说好不可以带女朋友回来吗?所以张之意这里怎么会有套子这种东西啊!!!
卢景急忙回答:“当然穿了。”然后又犹豫着说,“吹干了……差不多了。”
电梯又一次上行,门开着,一眼就能看见客厅。门边放着扫把和一小堆垃圾,应该是胡斯御已经扫完了地。
胡斯御去洗澡之前轻轻抱了一下卢景,让他先去休息。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拥抱,甚至没什么触感,因为卢景洗过澡了,这个拥抱若即若离,隐隐约约。卢景却莫名感觉自己身子麻了一片。
他不是毫无知觉的木头,从交往到现在,两个人之间最亲昵只停留在亲吻。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两个人都不会完全贴在一起,只是胡斯御会把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腰上。就像他说的,哪张床没躺过几对情侣?别的情侣都是怎么样的?肯定……会更……一点,吧?
“这儿。”声音从胡斯御房间里传过来。卢景走进去,看见他正在翻房间里的抽屉和柜子。其实胡斯御没在这住几天,他根本没用过房间里的抽屉,衣柜卢景一开始用消毒液全部都擦过了,抽屉好像太匆忙忘记擦了。
阿姨是一小时之前来的,左右看了看,很满意卢景把家里打扫得这么干净, 也没有什么损坏。说租房子嘛,你爱干净把我房子照顾得好,我也体谅你年轻人在外打工不容易,我儿子也在外头打工,都不容易。
卢景看一眼胡斯御,又看一眼那几个套子。含糊地“嗯”一声,不知怎么突然有些get到一些东西,刚刚他瞬间的反应就是张之意竟然又违背约定,后知后觉胡斯御手里拎着的是一串套子。
他赶紧点头,带着吹风机逃回卧室。
卢景有些惊讶,天降四千块似的,给阿姨分了几根从老家带过来的香肠。阿姨乐颠颠地拎着香肠走了,说搬走之后钥匙放门口的值班室就行了,她打过招呼了。
胡斯御的头发也没吹,他头发没有卢景长,吹起来很方便。卢景秉持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接手吹风机也开始当吹发小弟。这是卢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吹得小心翼翼,怕手指插进打结的头发里拽疼他,又怕他被风烫到,又怕吹得太久胡斯御累了困了。
胡斯御一开始还能淡定地坐在床边,
四千块。没想到一向比较蛮横的阿姨竟然说先租着看看吧,要是有人及时租了,押金就退给卢景。
“啊,你搬过来太匆忙了我好像忘记收拾抽屉了,里面是不是还有张之意……”卢景话说到一半,生生顿住。
卢景很懊悔地“哼”了两声:“对不起啊,我……我们当初约好的不可以带女朋友回家,更不用说……我没想到,我也不知道。不然,我,哎呀,对不起!”
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两个行李箱搬完,把小哥累得够呛,说他在车里休息会儿,这会儿眼睛前头都冒星星。卢景其实不用跟着上下跑的,但他不放心,一直跟着一起拎东西。他还得上去做最后的卫生打扫,临走之前总得把地再扫一遍拖一遍,小哥摆手说没事儿,他等着。
胡斯御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自己睡过几天的那张床,满脸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
卧室很大,整体是米色的装修风格,床也很大,目测是两米的大床,卢景之前睡的双人床也只是一米八的而已。好像他的人生也没怎么努力,突然就完成了一大半的人生目标。这种感觉在累了一晚上突然放松下来之后尤其明显,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卢景靠在床头,不是很自在。
胡斯御拽他:“没干,我来吹。”
浴缸,落地窗,宽大又高级的厨房,还有一个很大的工作室。这是卢景在电视里才会看到的生活,现在要变成自己的生活了。
收拾完最后的东西,胡斯御开车带搬家公司的车往新家开,把行李再搬下来,折腾完已经将近十点,胡斯御喊卢景先去洗澡。
胡斯御回卧室看见的是一团鼓鼓的被子,有几缕不太听话的头发从被子的边缘钻出来,头发没完全干透,并不是很蓬松,蔫巴巴地攀着被子。
“你又说什么对不起,租房子这种事不是正常吗,哪张床没躺过几对情侣?我又没睡他的床单。”胡斯御揉一把卢景的脑袋。
“胡斯御?”卢景叫了一声,没看见胡斯御现在在哪里。
卢景累得够呛,又累又困,行尸走肉一样去洗澡,热水浇下来人醒了一半。今天本来没到洗头发的时间,搬家出了一身汗,还是洗了个头发,从浴室出来就一点儿也不困了。他洗澡的时间胡斯御已经把生活必需品都先拆开放好了。
胡斯御拍拍被子,里头的人动了动,半晌冒出来半个脑袋,眨了眨眼睛。胡斯御差点笑出来,伸手想掀他的被子:“穿衣服了吧?出来把头发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