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能尽的孝了
“我一直觉得发生我身上的事荒唐又好笑,命运从不伤害我,它只会让那些我在乎的人受罪,但却比直接伤害我还要让人难过。”
叶矜文趴在江濋的肩膀上,两具赤裸的身体紧贴着,但全然没有旖旎暧昧的感觉,更像是在寒风中相拥取暖,此刻她们是彼此唯一的依赖——不,更准确地说,是叶矜文单方面地依赖着江濋。
她的身体轻轻战栗着,江濋圈她在怀里,将自己的体温渡给她。
江濋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她在等待的审判,没有如想象中的落自己身上,却反而一下又一下地反复拷打着叶矜文。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叶矜文又继续道:“结婚以后我们做过,有几次他……呃……逼着我叫老公,但我从来没有照做过。”
对她来说,这不仅是一个调情的词汇,更是一种认同。
她可以接受和自己所谓的“老公”做爱,但不代表真的认可那人做自己的爱人。
“所以,那天晚上我很清楚在和谁做,又在叫谁。”叶矜文看着江濋的眼睛,眼神中带着勾人又让人心疼的坚定。
江濋的手掌抚上叶矜文的脸颊。叶矜文打了个冷颤,江濋将她裹进被子里。
“至于它……”叶矜文摩挲着那枚戒指,“那天去参加了亲戚之间的聚会,不想被多问,就戴上了,最后就忘了取……”
“不过它的来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叶矜文将戒指晃了晃,提醒她,“这是两年前,我在S市美院的跳蚤市场花两块五买的……”
江濋这才想起来,那时候她大二,学校办了闲置物品交换活动,她便把自己不常戴的首饰拿出来换。
“是你啊……我确实是没什么印象了……”江濋挠了挠头,老实地坦白,“我那时候还有女朋友呢……”
叶矜文的鼻音还是很重:“你现在也有。”她原本也没指望这么一面之缘就能被记得这么久。
江濋像突然被点化了一般,恍然大悟道:“所以,所以你一直都——”
“不是。”叶矜文仿佛料到她会问什么,直截了当地否认,“戒指呢,我确实喜欢,所以一直戴,可你不是……呃……至少不是一直喜欢,不过我在第一次敲你家门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你……”
看吧,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桥段。
就像两颗看起来毫不相干的小行星,如果有人愿意研究,就会发现,很久以前她们的轨迹就重合过,只是在运转的时候巧妙地错开来了。
在下一次相遇之前,谁也不会料到她们会为对方所吸引。
叶矜文继续坦白,自己是如何喜欢上江濋,又如何开始笨拙地追逐。
叶矜文比江濋大七岁,但在恋爱方面却一窍不通。
她为此甚至搜集来一些名为《恋爱100法则》《教你如何追心动的女生》之类的教人恋爱的书,下载在Kindle上,有事没事就翻着看看,试图借鉴学习一些技巧。
江濋知道后,心里都快甜死了,但还要嘴硬:“那些书是给直男看的吧,都不怎么靠谱,谁会真的按照那上面说的实践啊!”
叶矜文掖了掖被角:“书里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我成功了吗?”
江濋想到那些让人食指大动的饭菜和甜点,稍微有些动摇。
叶矜文又说:“书上还说,想让她舒服就要……那样做。我成功了吗?”
江濋想到……但她又突然反应过来:“哪本书会教这个啊!”
叶矜文翻了个身:“好吧,这个是我骗你的,书里没教,是我看视频学的。”
“……”江濋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让我猜猜,这幅画上的……也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
“书里说——”
江濋凑近她,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不许再提‘书’这个字。”
“是。我知道你会在阳台画画。”
“……”
“也是我叫羽婷告诉你,我是双性恋的。”
“……”
江濋觉得自己像被人从醋坛子里捞出来,泡到蜜罐子里。
好吧,她承认,这些不靠谱的书也不是完全没用。
不过也确实有不奏效的时候。
毕竟叶矜文的情况比一般人的特殊得多,她结过婚也丧过偶,不知道江濋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只能小心地试探。
却在试探中,一次次将对方推得更远。
江濋明白过来,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结过婚又怎么样啊,哪个朝代出土的才会在意这个……”
叶矜文的睫毛低垂着,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连带着睫毛也轻快地扑扇了一下:“是吗?那你当时还介意在我卧室做……”
江濋沉默了。她只是不习惯赤身裸体地待在陌生的环境——尽管她那段时间总是到叶矜文家吃饭,但卧室这种私人的地方她从未涉足过,所以对她来说依旧算不上有多熟悉。
江濋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