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病娇再不治就废了
塞北大捷的消息接连传来,后方粮草克扣尽无,竟一点也没有影响前方的战事,可见战利之丰沛。
王清盈打听了外面的消息,却不见欢喜。安碧奇怪地问:“娘娘,将军连胜,您为何不高兴呢?”
“自然是高兴的。”王清盈淡淡地开口,看了眼屋里摆的月季,上面还带着新鲜的露珠,“这谁放的?”
安碧也摇头:“打起来就看着了,娘娘要是不喜欢,奴婢去扔了?”
王清盈拦住说:“罢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是夜三更,那人照常溜进来,把白天的月季拿出来,插上怀里新鲜的月季。
王清盈幽幽地站在后面说:“都到了这个时候,陛下还有这个闲心思。”
那人一愣,被发现了,反而不再遮掩,把花插进去,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人伸手拉了回去,王清盈夺了他手里昨天的月季扔了,单手搂了他,皱眉道:“怎的瘦了这么多?”
宋钰大气不敢喘,那人叫他过来便过来了,把他手里的花扔了他也没有异议,僵直了身体被她搂在怀里。
王清盈看他呆呆的,便伸食指弯起来勾他鼻子,轻声笑道:“人也变傻了。”
宋钰记得这个动作,从前他小时候,母后经常这样逗他。他抿了抿嘴唇,缓缓地凑近了一点,小心地把嘴唇贴近母后的侧脸。
王清盈撇开头,忽然变了脸色,玩味地看着宋钰,说:“陛下,您想什么呢?”
她用力抓着宋钰的手腕,不顾那人骤然煞白的脸色,把他禁锢在怀里,凑到他耳边含着笑意低声道:“陛下真的还有脸让哀家碰你吗?”
这话里,几分情意他不知道,但几分恨意他听得明明白白。
宋钰原本努力挣脱的力气骤然消失了。他身体微微颤抖着,说不出话。
她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她怎么可以
可能是太痛了,以至于他被王清盈扔到床上,扒掉了衣服,甚至不做润滑地进入,都没有发出声音,好像一个无声的破布娃娃一般,予取予求。
从前宋钰觉得,王清盈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拯救他空缺的情感,无人寄居的内心,并给了他走向王座的勇气。
忽然有一天,他发现,王清盈也不是来拯救他的,她甚至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他做错了什么呢,他只是想把母后永远地留在身边啊。
我没有错。
宋钰浑浑噩噩地想,他闭上眼,感受着那个人的抚摸,拍打,他的身体抖如筛糠,而灵魂已经不再为此颤抖了。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说话呀!”
于是他开口:“朕要走了。”
那声音再次传来:“你别忘了”
他木然,起身摇摇晃晃地走。
他听到身后咯咯的笑声:“是你要求的,九五之尊——可不能食言哦。”
是他自己要求的,一夜沉沦,放尘安归寺。
他晓得。
宋钰坐在浴池里,用力洗刷着身上的印记,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漠,把鲜嫩的肌肤搓到红肿也毫不怜惜。
他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他的生母,王家长女,在空无一人的宫室内,当他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跑向她,她嫌恶地推开他时露出的表情。
这个场景组成了他童年对母亲全部的记忆。
以至于,当王清盈弯下腰,捏捏他的脸,笑嘻嘻地用搞怪的声音叫他“皇子殿下”,他心里某一根弦砰的一声断了,他错以为有人是爱他的。
“娘娘,怎的突然要穿那件王府带来的金绣袄裙了?”
王清盈笑笑,手里拿着正红的胭脂抿在嘴唇上,在镜子里看着身后的安碧翻箱倒柜,说:“我今儿突然想起来了,穿这个喜庆。”
宋钰从水里起身,门外响起敲门声。
“陛下”张川之的声音传来,“王将军带军队连夜赶程,明日一早回京。”
宋钰拉开门,张川之下意识地避开眼睛。纵使随意地穿了件里衣,白皙的肌肤和身上的斑驳仍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宋钰不以为意,让张川之靠近,一字一顿地说:“动手吧。”
傍晚昏暗的天空像一张巨大的网,月色亦昏暗,影影绰绰,从网中透出微弱的光来。乌云低低地盘旋着,恐是风雨欲来。张川之在凤华亭内等待着,身后的仆人也都神色凝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冯太监匆忙走过来,一哈腰:“张大人来得真早。”
张川之看了看他身后宫人端的酒,没做声,点点头,两个人一路走到寿延宫也没碰到什么人,不知怎的,今夜宫中过分地安静了。
冯太监敲了敲门,紧接着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的人穿金带玉,盛装打扮,好像就是为了等他们来一样,听到声音瞄了一眼冯太监,慢悠悠的说:“数日未见,冯总管高升?”
冯太监莫名有些发怵,给自己打了打气,挺直了身子说:“太后娘娘,皇上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