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盈低头看了看坐在地上认真看《中庸》的宋钰,吐了一个杨梅核在地上。
小人儿把核捡起来,收到一个铜盘里,又继续看书。
宫里的下人都叫她撵出去了,防止被人看了,以为她欺负皇子呢。
“钰儿怎么天天看书?”
下一个杨梅核吐远了点,宋钰把书放在一边,爬过去把核捡回来,他把核放在盘子里,低声说:“以前母妃总让我待在屋里,屋里没有人,架子上有很多书”
这倒让王清盈想起来小时候她把姐姐锁在闺房里,姐姐气得直哭,还在纸上画王八骂她。
“那你哭了没有?”
宋钰摇摇头:“我喜欢看书。”
王清盈傻了眼,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纵使是温柔如姐姐,还知道哭鼻子告状呢。
她一把把宋钰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看书有什么意思,不如我考考你,你答不上来的话,就要挨罚。”
宋钰咬着嘴唇,就听王清盈问道:“以前有个什么才子叫李白,你背他的诗我听听。”
宋钰愣了愣,就开始背了起来,王清盈听了有十几首了,实在烦的慌,就打断他:“行了行了,人家那么多你怎么背得完,背不上来就老实挨罚。”
宋钰怔怔地听完了她的话,居然还点了点头。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即使再早熟,被扒了裤子摁在她腿上的时候,也开始扑腾了。等王清盈终于把他压在腿上,一刻钟已经过去了。
王清盈不由分说先照着白晃晃的小屁股打了两巴掌,凶狠地说:“答不上来还不老实!”
宋钰一声不吭,王清盈也不管他,手上啪啪地打得不停,很快屁股上就浮现出两个桃红色的巴掌印。
小人儿半晌没有动静,王清盈把他掰过来一看,眼里竟沁了泪水。
王清盈有点慌了,赶紧把他抱在怀里,问:“打得痛了?”
宋钰摇摇头,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王清盈哪会哄孩子,愣了一会儿,索性就不管了,自顾自地吃起杨梅来。宋钰要从她腿上下来就被摁住,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吃通红可口的杨梅。
“母后”软软的声音叫了一声。
王清盈嘴角一钩,说:“做什么?”
宋钰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好,好吃吗?”
王清盈听了这话,顺手把刚咬了一口的半个杨梅塞进他嘴里,笑眯眯地回问他:“好吃吗?”
宋钰腮帮子鼓鼓的,仔细品尝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⑦尘安番外1
今年的祈福迟了几天。
尘安站在寺庙门外,看着漫天飘雪里,她披了墨绿色的大氅走过来,在浩浩荡荡的宫女侍卫中格外显眼。
尘安低下了头,掩去眼底的痴色。
只待一队人进来,尘安站在一边,听她细细地安排事情,小皇帝想住在她旁边的厢房,被她瞥了一眼,便红着脸低下头,任她给安排了一间最好的厢房。
只是离她的住处更远了些。
祈福大典如常举行。尘安坐在前面诵经,身后的轻笑和喘息声异常清楚,拨动佛珠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可那声音却愈发地清晰。
佛祖在上,却欲孽横心,尘安恍惚地想,自己已是被佛祖厌弃了吧。他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充耳不闻身后的淫声。
很早就知道她不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可如此身临其境,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她身边最渺小的一隅。
“嗯哈——母后疼”
尘安愣住,竟一时发不出声。没想到她真的不在乎啊
在她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身后的声音低了下来,渐渐地没了声响,尘安仿若从未听见一般,尽心述讼功德。
夜幕降临,年轻的僧人仿佛雕塑一般静默地坐在在席上,身旁的矮桌上点着蜡烛,僧人微微睁眼,看了看快要燃尽的烛芯。
还没来麽。
吱嘎——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尘安睫毛一颤,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曾注意到她。她面朝着尘安坐在他的腿上,僧人面色如水,手中拨弄佛珠的动作依旧。
亵渎一株铃兰花的罪恶将给人带来更大的快感。眼前的一切诡异而又自然,尘安任她挑开自己的衣服,舔舐轻咬自己的嘴唇,他双手健全,却无力反抗。或者说,他仍对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抱有某种幻想。犹如在温水里煮的朝圣者一般,他知道自己应当出去,却仍留在自认为烫不死人的锅里。
“我若有罪,但求法师渡我。”她舔了舔嘴唇,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倘若罪不可赦,便请法师与我一同消受。”
尘安躺在她身下,胡乱地想着,我已经不配渡人了。
只是,他这有限的二十多年生命里,在她面前从来就不会拒绝。不论是小时候,她怂恿自己拿祭祀的糖果两个人吃,结果害得他陪她一起挨打;还是她拿蛐蛐儿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