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疤好了忘了疼,花藤再度在床榻上蜿蜒,蛇一般向慕千华游动过去。
风微道:“宗主你醒了就好,你和小林子一样,那个地方一碰你们就叫,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弄痛你们了。来啊别怕,放松,痛了跟我说,我温柔一点。”
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手忙脚乱的抓住花藤,正要拿出宗主的气势斥下风微,花灵一脸天然的爬上了床,拿着手巾凑近前来替他擦过额角脸颊,又问道:“对了,你之前做噩梦了吗?睡着的时候一直皱着眉,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没事。”
按住蠢蠢欲动的花藤,慕千华骤然记起被遗忘的梦境,凉意刹那浸透了指尖,心底已经给出答案的问题盘桓在唇边,想问又不敢问,仿佛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人,知道前方已经走投无路,想要求个痛快,又拼命抓住一线渺茫的希望不肯松手。
迟疑片刻,自暴自弃般下定决心,慕千华低声开口道:“他季渊任已经回魔界了吗?”
不光回了,还把他们都带了过来,风微点点头,回答:“是啊。”
勾勾嘴角无声的一笑,慕千华攥了攥薄毯,柔软的布料在掌中揉出凌乱的皱痕。
察觉到好友的情绪忽然变化,风微疑惑的偏偏头,花藤鲜嫩的尖端微卷着,贴上慕千华的脸颊,小动物般安抚着轻蹭。
风微问:“怎么啦,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花你真的超——笨。”
季渊任的语声忽然从背后传来,慕千华一顿,然而立刻觉得这语气充满了古怪,又不禁有些疑惑。
忽然落入怀抱,被人从身后用双臂环住,慕千华转过头,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俊朗面孔。
“小千华在这里,我怎么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小千华,一个人回魔……”
话音未落,周围骤然卷起流风。风色无痕,锋锐如刃,“季渊任”早有准备,立刻松开慕千华,避过风刃化作一道银光,迅捷如闪电直奔风微,没入花灵垂瀑般的发间。
小小的银蛇把自己藏进花穗里,探出脑袋吐吐信子,道:“小千华好凶。”
风微按住蛇脑袋,半点不觉得同情,道:“你活该,装得一点都不像,再说宗主那么喜欢你弟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是个冒牌货。”
银蛇晃着尾巴尖,拖长了尾音“嘶嘶嘶”:“哦~~~~~~~”
被在不认识的蛇面前揭了底,慕千华还来不及向风微发火,季渊任推开虚掩的房门大步走进来,扬了扬眉,走过来抓住那条得意洋洋的蛇捏住七寸,似笑非笑的问:“在聊什么?”
慕千华抿紧嘴角,板脸凝眸,冷冷的盯住风微。
求生欲忽然上线,花灵闭嘴装死,满脸写着乖巧文静话很少,端正坐好,连乱来的花藤都安分了许多,静悄悄的缩回来。
慕千华松了口气,长睫低扫敛去复杂的神色,抬头看向季渊任,道:“妖皇伏诛,我以为尊驾该离开了。”
四目相对,魔皇神色不变,慕千华先乱了方寸,敛眸错开目光。
季渊任一笑,把指尖扭来扭去的小蛇塞进袖口,上前几步走到床边,弯腰将慕千华连着薄毯一起,从床上抱起来。
慕千华本能的想要挣扎,用薄毯把人一裹,魔皇下令道:“别动。”
没几步便到了门口,跨过门槛来到屋外,季渊任道:“慕仙主不妨仔细看看,你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屋外正是夜晚,夜色笼罩着熟悉的千华殿,然而除了殿宇之外,入目皆是陌生的景色。
夜空深沉如墨,一轮皓月当空,浅黄光晕微微泛红,如金沙中染了一痕妖异的血色。
“魔界。”
慕千华低低的开口,说不上此刻心情如何,惊讶之余,对身在魔界的事实并不怎么抗拒,反倒有一点诡异的安心。
身上忽然一线凉意透骨,慕千华一抖,不觉打了个冷战。
低头看过去,就见那条银蛇从魔皇袖口里钻出来,隔着薄毯从他身上爬过,在他颈侧盘好,伸直了身子,用脑袋在他脸侧蹭来蹭去。
扬起尾巴尖戳戳慕千华的脸颊,银蛇贱兮兮的摇头晃脑:“阿渊阿渊,小千华好可爱哦,听说这里是魔界马上松了一口气,之前醒来没有看到你,有这————么失落。”
银蛇绷直身子把自己拉长,试图具现化慕千华的失落的大小。
按住这条耍宝的银蛇,揉面团似的搓了搓,流华不高兴的扬起尾巴,拍掉季渊任的手,身子一扭钻到慕千华的颈后,躲在了披散的黑发里,探出脑袋,冲季渊任露出嫌弃的表情吐着信子。
不去管那条滑不留手的蛇,季渊任看向慕千华。
怀里的仙人低着头,好似无动于衷,乍看之下显得漠然,仔细观察便发现半垂的睫毛闪动,灯光照映下,长睫的Yin影在颊上振翼般颤动,已是乱了心神。
银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盘在了胸口,尾尖点着慕千华心口随着心跳轻敲,一脸贱气,Yin恻恻的正要再说些什么,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