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到失去理智的女孩,他迟疑了一下,最终以最利索的手法送她们上路。
兽人是最后一个冲他来的,也是他把那家伙留在了最后一个,他想,如果这里有他的目标,那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他所寻找的对象一定会被牵引到他身边。
遵循着这样的神谕,幽罗做出了选择,于是在另外一种牵引下,他被兽人压在了身下。
“是吗……”希诺在看着他,他的眼睛是褐色的,色调柔软,“太遗憾了。”
“总之,道路能恢复通行就再好不过了,不是吗?”幽罗说。
“嗯,是啊。”
他们又聊了些别的,例如这个东南小镇的天气——这里已经入春了,却也只是刚刚入春而已。
天气还很冷,甚至有时幽罗坐在窗边还能感觉到寒风,街道上还看不见绿色,树木只是刚刚抽出了嫩芽。
希诺带幽罗回旅店的那一天晚上就下了初春的雨,但他睡了一天一夜,那雨也在这段时间里停了。
“这里即便是深冬也不会下雪。”希诺说,“和我的故乡完全不同。”
“故乡……那是在什么地方?”幽罗问他。
“北方,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是个叫诺维什的地方。”
幽罗的确没有听过,那显然不是什么大城市。
“现在属于温利迪郡,今上即位后不久从以前的英萨格郡并过去的。”
“噢。”说到郡这一层面,幽罗也算是有了印象,“在北方?”
“嗯,对。”希诺笑了,“所以一到冬天,就会下很大的雪。”
他说时有些怀念,却又有些嫌弃,最后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儿的自豪。
那复杂的情绪让幽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说:“听起来很不错。”
“你呢?”结果——被反问了,“你的故乡呢?”
“嗯……在法什隆郡。”幽罗回答了,话语好像有刃,割破了他的嘴角。
“是大贵族的领地啊……”
“对。”建筑起高高的堡垒、掌控着广袤的田地、在朝廷里争权夺利,“……确实是那样的地方。”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却飘得有些远;他扭头看向窗外,目光捕捉到了远处的天空。
天空晴朗,仿佛一眼可以万里,全然不像是下过雨的样子。
坐在桌边的希诺动了动——从上次来时起,他就一直坐在那里,那个位置既不近、也不远,能够让人感到亲切,又不会给予太强的压迫。
幽罗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把握这距离的,那或许是某种天生的能力,就像他方才所说的话一样,天然地便能让人感到亲近。
——所以,这样的人才会……
“如果你不愿意谈论这些事的话——”希诺说。
“不,我很感谢您和我聊这些。”幽罗打断了他的话,“您是在担心我,对吧?”
褐色眼睛的青年不说话了,幽罗知道自己说中了答案。
在山上遭遇了那样的事,他或许有可能受到创伤,所以希诺来找他,希望对话能把他从回忆里拽出。
即便是对于幽罗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不必要的关心,事实刚好相反:这样的交谈着实让他很开心。
更不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希诺全然没有受那诅咒影响的迹象。
幽罗猜测那大约是与品格或生活习惯有关,但无论如何——
这让与他的交谈变得比回忆中的还要轻松了。
“谢谢。”幽罗说着,露出了一个安静的微笑,“我很喜欢和您说话。”
佩剑青年那褐色的眼睛里闪烁出了些许异样的光芒,但最终,他没有说些什么。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而后希诺起身告辞,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幽罗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时,他总会静静靠在墙上,偶尔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却对街景没有什么兴趣。
这座名为“夏菲斯”的东南小城,他原本认定它不过是他旅行路上普通路过的地方,却没想在这里有了意外遭逢。
幽罗讨厌这样的命运,却在心底有一部分为之窃喜不已;他更加讨厌这样的自己,只能靠着反刍记忆来回避这种自我厌恶。
——得离开这里才行。
他想。
现在的他除了进食外很少动,为的就是保存好能在希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体力。
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才行——要离开的不是“这里”或“那里”,而是更确切的,“希诺的身边”。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在重逢之前,甚至在来到夏菲斯之前,远比这要更加久远。
幽罗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外头吹近来的风,他很可能就这样睡了过去。
——两天时间就在这窗外荒芜的风景里流逝。
希诺每天都会来,为他带来食物,然后他们聊上一会儿。
幽罗开始离开房间,他不太想让希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