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往来的商户们知道宣大老爷刚从河东回来,又脸色苍白好似大病初愈,显然是在河东犯了邪祟,于是一个个各怀鬼胎地捧着酒杯凑上前来,一边明里暗里地揣合逢迎,一边又不厌其烦地求证这传言的真伪。
宣鼎喝下每一杯虚情假意的酒,向每一个人留下一个似是而非的笑,然后离席而去。
他喝得很醉,醉得感觉听到了熟悉的琴音,那是一首不成曲调的乐,零零落落地掉在空旷的街上,渺茫得远在天涯、殷切得近在咫尺。
宣鼎微笑起来,他看到宣府的石阶下坐了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男人,一曲终了,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宣鼎,露出一张不俗于世的俊朗面容,浓眉尾稍分叉嚣张地扬起,眼眸在薄凉的月光下清晰地显出一双重瞳子。
又是一个普通而平淡的夜晚,宣鼎波澜不惊地说:
“太难听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