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时,夜月才回到邀月宫。
“太子殿下,您怎么这才回来呀。”桂奴一边服侍夜月更衣一边报怨道。一边的花奴喝止:“桂奴,又多嘴。”
“花奴。”夜月阻止,“让她说。”
桂奴向花奴吐了吐舌头:“太子殿下走了以后,夜姑娘和慕容公子虽仍立在原处,不过两人目光交接,就那样望了好久好久旁边看到他们两个的人简直都脸红了,他们的眼神说起来都让人觉得怪臊的而且夜姑娘还和慕容公子交换了信物,慕容公子给夜姑娘画了一帧小像,还把随身的玉佩送给了夜姑娘”
待还要说时,却见夜月手抚心口,咳了数声,张开手时,手心里咳出一口血来。
花奴拉了一下桂奴,低声说:“还说,再说殿下就被你害死了。”,说着她拿了丝绢给夜月清理。
“太子殿下,奴婢去请御医过来。”花奴忧心如焚。一边的桂奴早被唬得花容失色了。
夜月淡淡出声叫住花奴:“不必了,就是心火所致不是什么大病,不防事的。”
桂奴和花奴对看一眼,心里忧虑,却不敢再说什么。再看夜月,唇边还带着一抹血色,衬着窗边透入的晚霞,更显得面如秋月,唇若丹珠,仙姿绝色让人不敢正视。
太子殿下这般的品貌,为何夜姑娘眼睛里却只看到慕容公子呢?桂奴和花奴怎么都想不通。
夜月挑开帘帐,看到夜瞳水坐在床前,低头轻抚着手中的玉佩,她唇角带着娇羞,眸中春水流淌,谁都看得出来,那玉佩对她来说不是平常之物。
“水儿”夜月唤了一声。
“哥,你回来了。”夜瞳水站了起来,唇角漾开笑意,献宝般地将羊脂玉佩递到夜月眼前:“哥,你看,这玉佩好看不好看?”
夜月轻咳几声,花奴立刻拿着丝绢走上前来,夜月摆摆手,叫她退下去。
“好看。”他抚着心口低声说道。
夜瞳水仰起脸,看到夜月脸色有点发白:“哥,你不舒服么?”,
夜月摇摇头,苦笑:“没有的事,快去用晚膳吧,这玉佩又不能当饭吃。”
夜瞳水点头,却叫花奴:“花奴姐姐,你帮我把这玉佩系在腰上可好?”
花奴看了看夜月的脸色,笑道:“夜姑娘,这是男儿戴的玉佩,女儿怎么能戴呢?”
夜瞳水娇嗔地说:“反正只有哥哥知道,别人又看不见。”
花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夜姑娘也太单纯了,她哪里知道任谁看了也无妨,独独不能让太子殿下看到呢。
“花奴,照姑娘说的做吧。”夜月淡淡吩咐。花奴心里叹息一声,只得走过去给夜瞳水系玉佩。
随着夜瞳水走动传来环佩叮当声,令人侧目。花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那叮咚声她听来格外刺耳。也只有她知道,那美妙的声音每响一声,却恰似根根银针刺入太子殿下的心口,针针见血。
“夜姑娘睡下了么?”桂奴身后传来花奴的声音。桂奴把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小声点儿,刚刚睡着了。”
“走吧,去禀告太子殿下。”花奴细心地把帘帐放下来。她们两个退出寝殿,又整理殿外的帐幔。
“我今天听到一个闲话,心里有点发闷。”桂奴一边整理一边悄声对花奴说。,
“你又听到什么闲话了?”花奴剜了她一眼。
“我今天听小太监可仁说是太子殿下召慕容公子来的,也是故意有事出去的,实际是给夜姑娘和慕容公子留出独处的时间,我当然不信了,可是可仁赌咒发誓说他说的都是真的,还说太子殿下知道夜姑娘喜欢慕容公子,就想从中牵线,讨夜姑娘高兴。”
“你亲耳听可仁说的?”花奴狐疑地问,伸手牵了桂奴走向夜月寝宫。
“可不嘛。起初我也不信,但可仁可不是轻浮的人,从来不像别的小太监似的满嘴胡唚”
声音渐渐远了,夜瞳水竖起耳朵听,却怎么也听不到了,连脚步声也没有了。她翻了个身,静静出神。怪不得这么快就又见到慕容公子了,原来是哥哥夜瞳水心里感动,不知道是她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辈子能有夜月这么好的哥哥。
夜帝有些乏了,将手里的牌推了,正好小太监传用晚膳,夜帝要留在庄妃的迷蝶宫用膳,其他妃嫔立刻起身告辞。
妍妃站起身却跪在了夜帝脚边。夜帝诧异:“妍妃,你这是做什么?”
庄妃笑道:“莫不是妍妃妹妹见陛下要留在臣妾这儿用膳,已悄悄备好了珍馐美味,哭天抢地也要陛下移驾移花宫不成?”庄妃向来爱说笑,况且陛下爱重,也没人见怪。
夜帝果然被她逗笑了。妍妃回道:“妹妹哪敢和姐姐抢陛下呢。臣妾是有一事求陛下恩准。”
“哦?什么事?”夜帝问,“起来说话。”,
妍妃仍跪着说:“最近臣妾看星儿身子越发不好了,问了下人才知道实情,星儿这病是让夜瞳水这丫头给沤的,若再这样下去,星儿恐怕就不好了,臣妾斗胆求皇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