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口儿啊?”乔扬问,“听着你阅片无数似的,还给分门别类啦?”
彭旭说:“这我比不了你,你是学委,分门别类你比我在行。”说着他点开浏览器的书签,从个人收藏里扒拉出一长串列表,国内国外,诸多网址。他这人“不着调”就“不着调”在这儿,你正儿八经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净东拉西扯跟你瞎打岔,你但凡问他个不正经的,他倒一本正经了。
乔扬被他知无不言的“现场教学”弄了个措手不及,整个的无所适从,那些白花花缠在一起的男女身体,晃得他直眼晕。彭旭却旁若无人一般,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开几个没看过的新发视频,一边看还一边点评,这个没劲,这个凑合,这个身材不行,这个叫得难听
乔扬说:“你成评委了,还给评分呢。”
彭旭说:“我真给评分,这里一多半都不及格。”
“你要求也忒高了。”
“我要求不高,片看着不带劲,你让我看个屁啊。”
乔扬跟着观摩了这么一会儿,大致摸出彭旭的口味了,问他:“你喜欢群是吗?”
彭旭随意滚动着鼠标更正道:“少个‘看’字儿,我没玩过,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你还想玩?!”乔扬惊了。
彭旭让他吓一跳,嫌他大惊小怪:“你激动个什么?谁还没点儿性幻想,又不一定都干。”
乔扬说:“幻想多了没准儿就付诸实践了。”
彭旭说:“那就等我付诸实践了再告诉你我喜欢不喜欢。”
乔扬辨不出他这句是玩笑还是认真,如果认真,那他也太重口了,乔扬有点接受不了。乔扬就连偶尔偷偷摸摸搜索过的小电影,也从来没有超过两个人的,他总觉得这种事只限于一来一往之间,超出这个范围便有违他的原则,看来他那点小癖好小变态和彭旭一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你别呀,”乔扬说,“那多乱呐,来来回回容易得病。”
彭旭见他一脸的认真严肃外加担忧,无语非常,说:“看个片儿而已,你当做题呢还带推导结论的,看过爽不就得了,还当真了。”
一想到彭旭口中的“爽”是源于那些“他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身体曲线”,乔扬整个人又酸又无力。他满怀沮丧地呛了彭旭一句:“噢,你平常就看着这些撸?”
彭旭哪会挨他呛,马上顶回去:“干吗?你不撸?你那玩意儿是摆设?”
简直是灵魂拷问。乔扬答不上来,他总不能承认他的兴奋点从来不在对身体的直接刺激,他更多是靠幻想本身,而且都是在幻想彭旭。
他这么不言语,彭旭倒又来催他,说实在想不出学委会好哪一口儿。乔扬始终闪烁其词,彭旭突然茅塞顿开地“噢”了一嗓子,从网页中调出新一列目录,问乔扬是不是喜欢这种?
乔扬真是纳了闷,这人怎么总能猜到点子上。虽说仍是异性向,但那个分类明明白白标着相关。乔扬呼吸都有点不稳,不单因为视觉冲击,更因为品评这些视觉冲击的人是彭旭。彭旭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撩拨他那根脆弱、没出息的神经,哪怕只是几句“我Cao”,一声调笑。
彭旭歪打正着,随便点开的视频正是很能刺激乔扬的那类,尤其一些互动格外吸引他。他本想扭脸避开,但又控制不住去看。他把自己代入了视频中女性的位置,想象是他浑身赤裸地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眼睛蒙住,胸前坠着ru夹。
大概是磁铁原理,ru夹被一根棒状物牵引着,跪地的人不得不凭借痛感跟上步伐,但由于手被反绑,连爬都不能,加上视线缺失,只能一边呻yin一边磕磕绊绊地膝行而从,偶尔慢了或错了方向还要挨巴掌,挨了巴掌还要道谢。
这些画面是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拍的,当画面中终于出现一个勃起的男性器官,乔扬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看到那根狰狞的东西在跪地的人脸上拍了几拍,然后问:“想吃么?”跪地的人刚说:“想吃。”便挨了这半天最不客气的一记耳光,于是马上改口说自己不配。再往后乔扬就没听清了,他听到的全是彭旭的声音。
彭旭说:“Cao,这也有点儿意思真他妈会叫这口活不错啊插够深的”断断续续地一通调笑,最后他冲乔扬说:“看不出来啊学委,你好这口儿,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乔扬一愣,合着彭旭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是好“站着的”那一口儿了!也难怪,谁能想到他在幻想中是把自己代入了跪地的一方呢,“正常人”大都不会主动将自己身边的同学或朋友定义成异类,且是两方面的异类。
乔扬不知该说什么,心口不一地表示片子没劲,让彭旭赶紧关了。彭旭关是关了,却在下一秒做了一个万般出乎乔扬意料的动作。他抓了乔扬裤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