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拔屌无情?他虽然觉得青年不是这样无故闹脾气的人,但一大早这样被人甩脸色,换做是谁都得生气。
他有些奇怪,两人最后怎么会到了自己家里来。
“咳咳。”邱闻珞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
今日整整迟到了一个半小时,回来时相熟的员工都纷纷前来表示问候,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病了就回去休息诸如此类。
邱闻珞在大腿上狠狠捏了一下,痛的嗤牙咧嘴。这不是梦啊。
关门前,他做最后的回望,然后把自制的生日蛋糕带走,连同方才清理出来的垃圾,一同扔在公寓楼下的垃圾站。
“贺劲睿,开门!”
“…………”青年这官腔还有冷淡的态度让邱闻珞僵在原地。
邱闻珞说完,自己还真的信了,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眼前一
邱闻珞嘴上着没事儿,心里已经把贺劲睿数落了一顿。那只狗崽子居然爽完就溜人,还不喊他起床。要是被他逮着,肯定让他好看。
“去你的,从良像是老子的作风吗?”邱闻珞豪气冲天地灌了一口酒,气血翻涌,连带气势都强了起来,一拍桌,“你看着吧,老子这就去把唐僧干掉,看以后哪个不上道的,敢给老子找不痛快。”
就算真的厌倦他了,好歹也给句话啊。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现在玩够了,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在邱闻珞的枕头上,沉睡中的人并无察觉。
邱闻珞从来就不是会主动维持关系的人,要不是青年死皮赖脸地追在他后面,两人早就什么关系都没了。
邱闻珞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浑身散架似的,连脑袋也昏昏沉沉。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记错了。
他一边揉着腰,倒抽着凉气坐起来,双人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贺劲睿正在输入文件的手指顿了顿,挣扎了片刻方才回过头,目光仅从上司的脸上一扫而过,不卑不亢地问道,“邱总好,有什么吩咐吗?”
邱闻珞不敢再想,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
邱闻珞看得开,反正不是自己理亏在先,他没什么好怕的。
话一出口,邱闻珞内心升腾起佛挡杀佛的大无畏精神。对啊,谁怕谁,贺劲睿不跟他说清楚,他偏要去问个明白。
“贺劲睿!”邱闻珞撒泼打野了一轮,力气耗尽,醉醺醺地趴在门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哦,还是说里面有你的新欢?那快点给老子搞完,搞完就给我滚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他径自走向青年的职位,青年宛若不觉般继续看着屏幕,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按动,那叫一个一心不乱。
周五夜晚,邱闻珞在以往常驻的gay吧喝了个烂醉,越想越气,都把自己气哭了。
调酒师一眼瞧见角落的买醉客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道,“哟,稀客啊。几个月没见你,还以为你从良了。怎么又回来盘丝洞了?”
“喂,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爱粘着你团团转的小狗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热情地扑向你了,不摇着尾巴跟你撒娇了,不伸着舌头愉快地舔你的脸了,还把你当成个陌生人,是个人都会觉得有那么一丢丢不习惯。
邱闻珞冷笑一声,也干脆懒得搭理对方,径自走回办公室,恼火地甩上门。
邱闻珞望着青年腰身笔直的背影,这下真的傻眼了。
邱闻珞不是仗着高职位搞特权的人,入职以来每一天,都跟其他员工一样准时上岗,风雨不改。
他把门拍得震天响,还泄愤似的踢了几脚。
昨天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闭上眼努力回想,脑海中出现的零碎画面却让他直冒冷汗——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在居酒屋被甲方不断灌酒,他强撑着到后巷呕吐,想要打车去找青年。
见上司不说话,青年礼貌却疏远地一颔首,“没事的话,那我继续处理工作了。”
他对员工的工作要求很高,但全都是有理有据,并非无理取闹。在高层会议上,也特别护犊子,如果是他的下属在理,不管对方是什么高层大佬,他都敢据理力争,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这会儿青年铁了心疏远他,邱闻珞更是拉不下脸,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冷战了两个星期,除了工作必要的交接外,贺劲睿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除了那只狗崽子以外,他怎么可能会带其他人回家。毕竟他在外头浪了这么些年,就算是最长期的炮友都没来过他家。
然后……他模糊地看到了其他人的脸孔,耳边是自己呻吟的声音。
邱闻珞走得一步三摇晃,强撑着到贺劲睿门口时,已经快深夜。
聊了好一会儿,居然也没有看到青年心急如焚地飞扑过来,邱闻珞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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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闻珞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把贺劲睿揪到面前,质问他怎么突然就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