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不喜欢女人。”
周斟一滞，蓦地抬起眼：“她跟你说了什么？”
梁拙扬心脏漏跳了一拍。头一遭，他意识到，原来男人……
梁拙扬掌心出汗，舔舔发干的唇，从紧绷的喉咙里挤出音：“你要是还愿意，我想试试……”
不是被爱意灌注、天真无暇的孩子气，而是周斟身上，存在某个地方，与人情世故远远脱节，以至于显得孩子气。
周斟大受震撼。
周斟被梁拙扬抱着，手脚都是软的，使不上力气，没两下就被对方给强行拿开了手。染满红晕的清俊面庞撞入梁拙扬视网膜。
梁拙扬不想跟周斟废话，见周斟站着不动，索性将周斟一把抱起来，扛着人走出厨房。
他没有看错。周斟脸红了，眼尾沾着红，耳根也沾着红，却还拼命掩饰。
好不容易梁拙扬答应试试，再一考虑，梁拙扬后悔了怎么办？
作为哨兵，周斟无疑出类拔萃，但他的生活技能委实不敢恭维。梁拙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惨重的爆炸，当即正色道：“你别学了，你又学不会。”
他穿过餐厅、走到客厅，把周斟放到沙发上，周斟的手还放在梁拙扬脖子上。
周斟猝不及防，视野变暗，跌入一片胸膛。
“即使我现在仍然不太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我又不是神经病，我总不至于想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说了不行。”
他可是很不情愿，签的那份离婚协议。
“她还说，我，”梁拙扬咳了声，“我是你喜欢的类型。”
梁拙扬把菜该洗的洗该切的切，擦干手，转头看向静静伫立的周斟。
周斟黑眸一眨不眨，全神贯注看他做饭，甚至连梁拙扬停下来回视他，也没立刻做出反应。
梁拙扬怔然：“你不需要考虑吗。”
周斟的脸蹭地热起来，残留身躯的冷意霎时散透了。
周斟被梁拙扬盯着，脸热起来，不由抬手捂住脸：“不要盯着我看。”
周斟跟不上梁拙扬的话，他的思维混乱了。
周斟原本要发出口的质问，因为梁拙扬的话，一下子又噎在喉咙。
“你今天没来学校，我以为你不愿再见到我，跑过来打算找你当面问清楚。”梁拙扬的语速很慢，“我来的时候乔池也在，你睡着了，乔池跟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
“好。”周斟打断。
周斟的拖鞋掉在地上，双腿蜷进沙发里。他醒来后没换衣服，套着宽松柔软的
“我就看一下。”
周斟扭过头，含糊说：“不用考虑了。”
那种孩子气又来了。
梁拙扬陷入沉默。
就是长在自己的审美上。
“周斟哥，”梁拙扬低沉、发闷的嗓音落入耳中，“我可不可以反悔。”
“我说，好。”
梁拙扬攥住周斟手指，一根根往外掰，想看清楚这个男人难为情的样子。周斟很抗拒，捂住脸不松手。梁拙扬心都痒了，放轻语气：“给我看看你。”
把话说清，梁拙扬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兴冲冲下楼做晚餐。
梁拙扬没回答。周斟语气一寒：“她到底——”
乔池发什么疯，跟梁拙扬说这些？
“我跟你说过，我要跟喜欢的人结婚，但其实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似乎没法在此刻与周斟对视，梁拙扬的举动带着些许强硬，把周斟箍在怀中不给他乱动的机会，“这一个多月，我不管做什么，总是走神……一次次想到你。”
“我想学学。”
梁拙扬慢吞吞眨眼。
没想到周斟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简直太过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了，以至于梁拙扬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
“那轮到我说了。”
“没了吗？”梁拙扬问。
“你出去等我吧。”梁拙扬忍不住说。
周斟走到旁边，目睹梁拙扬手起刀落，刷刷刷，形状不规则的土豆质变成细且匀的丝。
“不行。”
原来男人也可以是迷人的、勾人的。
“然后呢，又怎么样？”不知乔池怎么跟梁拙扬说的，周斟烦躁地扯扯衣领，“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不会找不喜欢的人结婚，这话什么意思我听得明白。”
周斟摇摇脑袋。
梁拙扬原本没多想，只是想以一种最直接见效的方式把周斟“请”出厨房。这会儿要起身，才注意到周斟仍然搂着他。
周斟没听懂，只想挣开梁拙扬。梁拙扬察觉他意图，更用力把他按住。
周斟皱眉：“我学不会？”
梁拙扬话到一半卡了壳，懵懵看周斟：“啊？”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只剩呼吸交错在一起。周斟想摆脱两人间令他不适的距离，还没动弹，覆在后腰的手突然使了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