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启盛先是大叫，咯咯的笑着，“哥哥痒，痒——”
他咬得并不重，启强稍一用力，就把手抽出来了。
“不要，不要，不要…”弟弟疯狂甩头挣扎。
“是弟弟在扯。”
高启强凝视着弟弟的脸，蓦然浑身发热。
“呃！”启盛由于吃得太快，突然噎住了。
用无效的反抗掩盖着自己的恐惧。
启强放下了启盛，启盛一溜烟地逃出去了。
“嘿嘿嘿，我就是鬼！”启强淘气地做着鬼脸，吓唬启盛，并用没有抱弟弟的那只手，将弟弟的小脑瓜拔到自己面前。
如同破了壳儿的鸡蛋，吹弹可破。
“妈，哥哥欺负我！！！”弟弟的尖叫划破绮梦的际线，将启强拉回现实。
“鬼，我怕鬼！”启盛大叫，然后埋进启强的怀里。
当然，他从未和家人说过这些。
“高启强，弟弟比你小那么多，你们还能打架？！”妈妈说，“俩臭小子，快来吃饭吧！”
原来弟弟爬到水池上，跟自己玩捉迷藏。
帘子下已不见他胖乎乎的双腿。
准确地说，弟弟仿佛是那个男优童年时的样子。
“你又长高了点儿。”
此时此刻，他的手掌、手臂，腰腹、大腿都在触碰着弟弟的肉体，如同切实感知着镜中幻影的真身。
他亲眼看着弟弟出生后几小时的样子，只
可不知为何，在朦胧的灯光下，启强恍然发觉，弟弟的脸蛋仿佛与录像带里，那个女扮男装的小男优的脸，融为一体。
“阿强，别把帘子搞坏了。”妈妈在一旁说。
“阿盛真棒，真会吃饭。”妈妈一边带妹妹吃饭，一边表扬着启盛。
但是启强太喜欢弟弟肉乎乎的样子了，又扯了扯他的小脸。
“哥，不要弄我头！”启盛不喜欢哥哥摆弄自己。他伸出两只小手，竭力摆脱着哥哥的大手掌。
一样耷拉着的下眼睑，在眼角处微微翘起，嘟着粉红色薄嘴唇，一样天真无辜的神情。
因为小男优身上有弟弟的影子……
他这才知道，自己为何对男优纯美的脸感到无比亲切，这比赤裸的性交器官更难以忘怀。
“嗯嗯。”
“谁叫你没事儿去惹他。”
“阿盛，你去哪儿了，不会隐身了吧？”明明知道弟弟就在眼前，跟自己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帘子，启强故作惊愕。
“哥哥，猜猜我在哪儿！”洗手间里传来启盛的童音。
帘子上的黑色剪影，抹去了六岁弟弟的五官与衣服，仿佛初生的赤身小精灵。
妈妈连忙拍拍启盛的背，喊着顺口溜：“宝贝乖乖，妈妈拍拍，饭饭入肚，个子长开。”
“在哪儿呢？”启强继续明知故问，却又张开双臂，向鹅黄色的帘子俯身扑去，将弟弟抱裹在帘子里。
“不要抓我头…”弟弟持续抗议着。
他一直爱弟弟，但从未像今天这样，爱得如此炽烈。他甚至隐隐感知到，这场炽烈的欲望会在心中无限地燎原。
他反复地揉捏着弟弟的婴儿肥，就像要随心所欲地把这张脸捏成各种样貌，各种表情。
“我没隐身，你猜——”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启强反手要将帘子甩开，但弟弟为了挣扎，依旧死死地抓着帘子，扯得滑轨咯吱咯吱直响。
看着弟弟傻乎乎的样子，启强不禁笑了起来。
他暗暗忏悔方才对弟弟不由自主的控制欲。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妈妈在曾经孕育过自己的子宫里，孕育了他。
温暖惬意，却让他有一种冲动，一种吞没弟弟的冲动。
昏黄的灯光又亮起来了，这一次持续了很久。
但凶巴巴的眼神，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白猫。
洗手间里的钨丝灯接触不良，忽闪忽闪着柔光，就像正在放映着禁忌电影的录像厅。
他掀开帘子，看到弟弟坐在饭桌上，大口大口地将饭赶到嘴里。
小启盛气得咬住了哥哥的手。
他凝视着弟弟那张脸，时而被灯光映得发白，时而隐入黑暗里。
哪怕没有这抹剪影，顺着声音源头，启强都能知道弟弟在洗手间里。
启强这才看清了弟弟的样子。这张天真烂漫的脸，他每天都能看到。看着满脸堆满粉红的婴儿肥慢慢变成了嘟着雪白的肉腮；看着整日阖上的双眼，睁开时，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如今也是越长越大；看着他刚出生时，嘴唇细得如同没有一样，现在终于有了一对细小的上下粉唇。
启强强行将启盛手里的帘子扯开，钻进洗手间，将启盛整个地抱在怀里。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
高启强又抬头看着鹅黄色的帘子，在橘色的钨丝灯光照映下，显露着小启盛的身体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