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她并没有听错。
这次是明确而强烈的快感,没有疼痛,没有酸胀,刃只觉得下体那甘美的快乐涌遍全身。他的腿根绷紧,小腹也抽紧了,腰窝不自觉地往上抬。接着,高潮来临,他觉得自己险些死过去,性快感像一场奇袭爆炸的炸弹,让他快要化作一滩肉泥。
既没有多长什么,也没有少长什么。
啊……那就当什么也没说过。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丹恒心情很好,手掌像抚摸着一只乖巧的宠物那般抚摸着他的下体。
热血一股脑儿涌到了脑袋里,脸和耳朵都涨得通红,像一口吞了个热炭进肚子里似的,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而且,我哥的骨灰也在那儿,你想他了吗?”
她有些不确定刚才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他也没有再说了,而是闭上了眼睛靠在石柱上休息。
“跟我回家吧,和我在一起。你不用再在这里卖身赚钱赔偿给我了,那些钱我一分都没有收到过。
破庙之外,西北风吹得暴戾,风夹杂着雪霰子自砖瓦缝隙之间钻过去,扯出的声音堪比阿鼻地狱里煎熬着的苦灵魂的惨叫哀嚎。
“怎么了?”她说,俯下身来,双手支在他的肩膀上方。
他赤裸地躺在身下,脑袋扭过去,一双无神的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薪火。
她的嘴贴在了他的耳边轻吻:“跟我回家吗?”
刃的喘息停滞了,他别过脸去,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初他修行了某种功法,却导致走火入魔,阴盛阳衰,双手尽废,外貌看着虽无变化,齐下身体却与女子无异。
“嗯。”他没多说话,没有等再说些什么,低下头来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但她此时,一颗心脏却在胸腔里梆梆梆跳得和比武招亲的花鼓似的,快要把肋骨给振断两根了。
快到要顺着喉咙,“哇”地一声钻出来跳到地上去。
武林人士难以与他沟通交流,挡路者只会被他以剑相对,久而久之人们也确定他是疯了。
衣服尽数落地,他一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却似乎知道她是何种状态。
曾经的“云上五骁”之一,全江湖都趋之若鹜的武器大师。
更能让人们确定他已经疯了的事是他在卖身。
她瞧见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接着眼皮掀了起来,那双焰色的眼睛转了过来。
她跪坐在他的两腿间也开始脱下衣服来,他的大腿贴着她的,那儿的肌肉多些,接触到时还是挺柔软的。
为了一些路费和喂马的草料,他可以承欢于男人身下,用自己的肉体换取银钱。
“你是女人?”他的眉头皱了皱。
刃一路从塞北走到江南,从不投靠任何势力,据说是寻找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的那种。
灵魂回到体内后,刃喘着气,小腹里如同排空了什么粘液一般的轻松而爽利。
这般已经毫无廉耻与道义的男人,自然肯定是已经疯了的。
如果不是他称呼自己为“刃”,人们也许会叫他xx老怪之类的外号。
跳跃着的火光映在他凹陷下去的脸颊与看起来有些突出的颧骨上,在他的眼窝投下一个暗色的阴影。
她看了看背倚着石柱闭目休息的黑衣男人,往面前火堆里又添了一根柴。
“好啊。”她说道。
也许是已经睡着了。
他也似是半疯了,本是正道人士,而今游走黑白两边,摇摆不定,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当初的“云上五骁”这名头和“江南七怪”区别不是很大,都是一群怪人组成的群体。
她知道他。
这样便就可以解释一个如此强大的男人会卖身了。
丹恒将他那副高潮中想要压抑自己却能没控制住上翻的眼珠的淫荡模样尽收眼底。
她从哔剥作响的火堆中抽出来了一根半截被烧成了炭的树枝,在身前的地砖上画了一圈又一圈。
想自己出生清白,行走江湖二三年,一直行的端做的正,是个问心无愧的正派人士,别说……刚才他提到的那事儿,连正经与人家结交相好的事儿她也不曾做过打算。
那些流言自然全是错的,他仍然是个男人,和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血管里那煮沸似的血液、不可告人的兴奋与难以启齿的羞耻,一瞬间都冷却了下来。
一个真正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抛却自己的尊严去做这种事,于是江湖上便有了另一种说法:
后来五人死的死,伤的伤,分崩离析,四散天涯。而他,原本叫作应星,后来改名为“刃”行走江湖,据说被人挑了手筋,不光功法精进不能,也再也无法重拾自己冶兵的天赋了。
她看到他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伤痕,他的皮肤凹陷,脸上不太看得出,但脱了衣服便能看到皮与骨之间只剩了一层很薄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