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精力和耐心再去开启一段新恋情了。
于望的心里在挠痒痒。
他抓着蒋琛的衬衫，看着这个男人垂眸认真给自己擦脚的模样，再次前倾身体想吻他，蒋琛却躲开，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直直地盯着他。
蒋琛皱眉，然后展开：“你说。”
他莫名喘了一口气，慢慢朝他走去，蒋琛垂着头，先开口了，视线停留在他光滑的脚背上，“怎么不穿鞋。”
“房子？车？钱？我都给你。”
为什么勾引他？蒋琛不想细想。于望用那张脸，摆出那样俯首的姿态，依偎在他跟前，蹭他，信任他，甚至依赖他。平时玩闹跳脱的男孩儿听话又害羞，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仿佛等待他做什么，向他传递情动的信息。蒋琛崩溃地抓头发，他不想碰他，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他给不了他什么，除了金钱、物质，他什么都给不了。他也不想占有他。
蒋琛朝他招招手。
蒋琛深深地看着他，弯腰逼近他：“你想要什么？”
何况他一直坚信想要的要自己主动争取，无论是机会还是人，连机会都要抢，更别提人。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八百年没说过话。
挣多少，花多少，爱多少，恨多少，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但一份不参杂质的纯粹感情分量太重，重到他接不起了。
于望硬着头皮说：“然后呢。”
太烈了。
于望双眼发昏地瘫在床上。
而后他站起身，朝浴室走。
于望感觉自己很疯狂，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疯子，但是他心跳剧烈，他忍不了了。他喜欢也沉浸和蒋琛的每一个接触，短暂的，长时间的，语言，肢体，沟通交流，沉默对望，一点一点地靠近，触碰，甚至是抚摸，都让他头皮发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蒋琛闭着眼让水流冲击自己的面容，温热的水让他换成温凉，一丝一缕流进心里消他不该出现的火。他断定那是于望的初吻，味道实在是太甜。他晚上吃了什么？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地吸了口气，为刚才的冲动和鲁莽，一时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他不是圣人，也把控不了失控的感觉，偏偏这种失控不是负面，而是接吻的瞬间，他克制不住的、流露出他恶劣的一面，那不是一个具有报复性和侵占性的吻，是他忍不住、想要贪婪地索求更多的渴望，是一种理智被击溃的欲望。
“我没喝醉，于望。”
于望没有说话。他面对蒋琛的目光，知道今晚做错了。他不该越过那道防线。但是他情难自禁，情难自已。他扣着床单，“记得我说你欠我一个要求吗？”
他迅速拉开卧室门出去，蒋琛坐在沙发上。
于望遗憾，但也有心理准备，下床铺床单，却在下一秒被人贯过去，他一顿，蒋琛捏着他的脸吻了上来，一口咬住他的唇，温热的舌尖探进口腔，他看着他，于望被吻的喘不上气，脑子发晕，不得不拍打他的肩膀，蒋琛舔弄他的舌根，看清楚他每个反应，直把人吻的双腿打颤，眉头紧皱，甚至有种濒死的窒息。于望猛的推开他，不停地咳嗽，呼吸，唾液顺着嘴角流出，他心惊肉跳。
他不傻，也没必要装傻，他比于望年长那么多，不会看不出他想要的早已超出他能给得起的。
而他太疲惫，也太悲观。
他想给他完璧之身，去拥抱爱他、呵护他甚至保护他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总不会是他。
蒋琛转身进了浴室。
于望眨眨眼，抬头看他，人已经不见了。
他之所以有现如今开怀的心胸，无非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房间安静了。
蒋琛沉默了许久，久到于望觉得他会把自己赶出去。
他没有睡着，他只是有下意识的预感，今天越过了那道线，蒋琛或许会跟他说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博弈，明明自己是被包养的那个，但是蒋琛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想碰他，连擦脚都隔着纸张，他像是对自己毫无杂念。所以于望进，他退，于望再进，他退无可退，就会开诚布公，但是如果于望退，他就会守在原地，两个人再无进展。这个度实在是不好把握，如果不是今晚暧昧氛围的加持，于望或许还可以撑一撑，但是他没克制住，他又想，自己不是蒋琛，没有他那么不动声色，已经诞生出的七情六欲再断绝，他又不是要成仙。
他沉浸在甜蜜的畅想，蒋琛缓了缓，抹了把脸，站起身，离开了。
“我要你对我做一些包养合同里该做的事。”
他走出浴室，于望已经把自己埋起来了。
他太小，也太美好。
于望走过去，蒋琛一把把他拉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身上，抽出纸巾将他的脚一点一点擦干净，甚至隔着纸张。
于望的脚趾下意识缩了一下，诚实地说：“怕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