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把我放开了?”绿川光慢慢的踩着楼梯下来,看到了在厨房里的利口酒,稍稍一愣,才想起已经快要饭点了。
利口酒将猫饭小心拌好,把猫猫从沙发搬到腿上,让他侧着身子坐在自己一条腿上,拿着碗的手绕过绿川光的腰,另一只手扯过沙发上的的靠垫小心的垫在猫猫脚下。
利口酒看着他眉头紧皱,赶紧快步上前,将人正面托在怀里,安放到厨房的料理台上。索性在做鱼生盖饭,还没有需要开火的地方。“你怎么现在下来了,你的双脚都才刚刚接上,最好不要用力。”
绿川光神情复杂的动了动脚,脚腕只偶尔有一些异样,甚至称不上痛,但是造成目前状况的罪魁祸首就是利口酒本人,而且哥哥
端上来的还是熟悉的鱼生盖饭,碗中肉眼可见的部份是满满切成好入口小块的金枪鱼中腹和大腹、肥厚的鲷鱼,鲜甜的海胆和白色同样甜美的鱿鱼。盖在鱼肉下面和热腾腾米饭接触的一定是冰凉的三文鱼籽,相隔一层薄薄的美乃滋以做缓冲。除了鱼生盖饭外,还有一小盘淋了鲜酱油和麻油的烫青菜,甜品是厚厚的玉子烧。绿川光纠结的看着鱼生,隐隐有些绝望。
利口酒安抚的扫着他的口腔内里,舌尖轻轻划过对方的舌头,来回舔舐。“放心吧,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用手抹去嘴角溢出的津液,“饭马上好了,先吃饭吧。”
绿川光急急的贴了上来,迫不及待张开嘴,叠上利口酒的唇,将自己的舌头送了上去,和利口酒的紧紧缠绕在一起,“嗯…嗯咕、哈…,你告诉琴酒了吗,你告诉组织的其他人了吗?”
家里猫猫趁着饲养员不在想吃点零食很正常,不止一次在冰箱里发现田螺猫猫留下的手作汉堡的利口酒想到,又往冰箱里填了几块汉堡肉饼和半成品炸鸡。但至少饲养员在家,不能让猫猫做饭。
绿川光将脸埋在他颈旁自暴自弃的乱蹭,长期做猫的经验几乎要模糊他对于亲密行为的定义,“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今天把我放开了?”绿川光的心跳不正常的跳动。
生鱼是好吃的,很新鲜。但是每天没有选择的吃同一份食物,就算是美味也变得痛苦起来。绿川光伤到手之前还有进厨房的机会,趁着利口酒出去工作的时候自己做一些咖喱猪排饭或者三明治。在第一次偷偷尝试,利口酒没有制止而是在冰箱里加了一些生鱼片外的其他食物后,这种行为就变得逐渐放肆起来。但是一旦利口酒在家中,那么三餐的决定权永远不在绿川光手上。
利口酒将一直用力往自己怀中钻的猫猫挖了出来,安抚的亲了亲他的侧脸,看到对方定定的看着他,几乎要随时逃跑的模样,又抚摸着脸颊,贴了贴他的唇。
“什么叫……没有必要了?”绿川光好像听到自己颤抖的牙关,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心脏的跳动达到高峰,他在答应卧底任务时就做好了自己牺牲的准备,被利口酒带走囚禁之处,也做好了做性奴,甚至更糟糕待遇的准备。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自己的发小,降谷零,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暴露。没有人比绿川光更清楚利口酒的恐怖之处,这个男人的恐怖,不在于精湛的狙击技术,或者超高的任务完成率,而是及其精准的谎言和情绪分辨才能。
“我知道,所以我走的很慢,不会有问题的。”绿川光故意摆了摆自己裹着绷带的手臂,无奈的开口,“虽然手臂暂时用不上太大的力气,自己吃饭还是没问题的,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每餐都喂我。”一个正常男性被搂在怀里喂饭怎么想都不对吧,更何况背对着接触,股缝总会不小心碰到对方…真的很奇怪啊。
将照片展示在波本眼前,满意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不是一个需要瞒着的问题,利口酒明白,无论早或者晚,自己迟早是要告诉他的,只不过原本他想放在饭后而已。“因为没有必要了。”
利口酒径直插进他双腿中间,轻轻揉动他的手腕,“对于警察来说,就算双脚不是最要紧的,为了射击的准确度,至少这一个月让我来喂你。”听出对方话中并没有商量的余地,绿川光真心实意的叹了一口气,把头轻轻搁在对方肩膀上“你都知道我是警察,怎么还要考虑我今后会怎么用枪?”
利口酒懊恼的摩擦着绿川光的脚踝,饶是生气,也只敢轻轻的揉捏。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是说生自己的气。因为猫猫有了自己不愿意分享的小秘密而折断手脚什么的,要是不想说便不说了,自己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发现,现在倒好,猫伤了,难过的还是自己。
绝望,愤怒,是最容易分辨的情感,几乎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听到微笑背后咬紧的牙关,亦或者,利口酒隐晦的瞟了眼吧台内侧波本下垂的手臂——紧攥的,鲜血淋漓的拳头。
利口酒缓缓摸着怀里细软的发丝,不合时宜的想到了绿川光刚来时远没有现在柔顺的头发,忍不住产生一点来自于饲养者的自豪。手慢慢从头发划过脖颈,再抚过脊背,如愿的听到猫猫低低的喘息。“我也不知道。”利口酒微微沉默后回答,“很多事想这么做,就去做了,我考虑你以后开枪,大概,就只是这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