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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先喝一杯水吧,不要太伤心了。”纪雁时说道。
然而白子湛还是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地,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纪雁时将温水放下,咬了咬唇,还是坐到他身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做了也没有用,陪着他是她能做的最大的事情。
纪雁时坐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她侧头看去,白子湛靠在了她身上,睁着眼睛,寂寂无光。
纪雁时真的心疼他,搂紧他的腰,侧头亲了亲他的鬓角。
“哥哥,别伤心,或许叔叔在天上和我们一样看着同样的美景。”
“雁雁啊。”
白子湛不知道该怎样说,他满腔苦涩,根本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话,他觉得死去的不仅仅是一个亲人,还是他在人生中的良师益友,他最宝贵的导师。
“你不要伤心,就算伤心,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白子湛靠在她身上良久,突然起来捧着她的脸就吻下去,他十分渴望触碰她,十分希望和她在一起,她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也是他伤心失落时的港湾。
纪雁时这次没有任何挣扎,非常顺从地让他亲吻,甚至是主动迎合。
她知道他的悲伤无法排解,她知道他急需一个宣泄口,而她,就是那个最佳的途径。
他落下来的吻意外轻柔,像是蜻蜓徘徊在水上,找不到回去的路。
纪雁时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轻柔,只是想尽力安抚他,如果亲吻能让他的悲伤减轻,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她不介意将自己献祭于他。
她只是希望他快乐平安。
似乎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他落在她身上的吻突然激烈起来,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住她的腰,几乎是噬咬着她的唇,撬开她的檀口搅乱她平静的气息。
纪雁时被他弄得不是很舒服,虽然他的手还是十分规矩,可是口腔里的异样让她感到微微窒息,她禁不住张开眼睛看他,脸上有痛苦的神色。
“哥哥……”她小声说道,声音轻得像猫。
少年脸上出了汗,唇色也变得嫣红,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离开她,然而心中的悲伤仿佛全都化作了欲望之泉,他狠狠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掼在钢琴上,让她直接面对着自己。
琴键瞬时发出刺目的声音,纪雁时身上僵了僵,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做法会将钢琴给弄坏,想要下来,白子湛却是快她一步,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紧紧搂着她。
他不让她看到他的面容,也不想她看到现在这样的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失去了方向的旅人,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已经不复存在。
“哥哥。”纪雁时只能低声唤他,她能听见他过于急促的心跳,还有汗shi了的手臂。
他沉默着,却是让她暗暗心惊。
生死别离这样的事情他们过早就经历过了,然而并不代表再去经历就会变得麻木,他们是有血有rou的人,每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亲人离开自己总会伤心。
她怕他伤心过度。
旅行途中,亲人离世,赶不回来,这只能成为他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
他对白宏诚的感情比她的深,而且白宏诚于白子湛而言,是一个奋斗目标的存在,现在目标不在了,他又应该如何自处?
纪雁时不知道,她害怕他自此会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决心站起来继续前进。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白子湛彻底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害怕自己负面的情绪会伤害到她,他说过的,他不会伤害她的。他必须要说到做到。
纪雁时见他一动不动,也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打算,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顺他的脊背,唱歌给他听,想要平复他的情绪。
“……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少女的嗓音一如既往空灵治愈,白子湛在她唱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朴树的《生如夏花》,让人感到动听的同时也遗憾,一如他在歌词里唱的“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他又忍不住热泪盈眶,他觉得,他真正找到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他希望像他叔叔那般,为祖国做出贡献。
即使这份工作充满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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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就这般浑浑噩噩地过去了,白子湛沉寂了将近半个月,才重新恢复笑容。
高二开学第一天,他和纪雁时一起出门,打算一起坐公交上学。
少年在一个暑假之后五官长得更开了一点儿,皮肤依然白皙,他好像晒不黑,和纪雁时一样。
然而这般白皙的脸色显得他更为冷漠,他的眉眼锋锐,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