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了很久,用我惯用糊弄人的坦诚:“一般吧。”
“喜欢他?”
“不喜欢。”
“不喜欢?”岳嵩文语气里带点荒谬,很不能理解我似的,像之前他问我和李振华关系的时候。我怕他把话说全,问我问什么不喜欢他还找他开房,我先说了:“我觉得他像我爸。”
“你”岳嵩文只说了一字,后面没有在说。我替他说清了,我说:“我可能有点恋父。”
岳嵩文说:“每个人都有点私人的取向,不算是错。”
是,我也不想爱年长男人,我也想获得正常普通的爱,我也想不靠来获得存在的感觉。我也认为这不是我的错。
一段沉默,岳嵩文依旧在为我按摩着后背,他很擅长做这种事,像做饭,像其他一些,他擅长取悦女人,或者说擅长安抚招揽女人的心。我等过这一段沉默,问老岳:“你不管是吗?”
岳嵩文说:“小程,你开心就好。”
我说:“为什么上次你知道我和李振华,你就管了?”
岳嵩文坐到椅子上,他按了有一会了,应该是累了。他将两手放在扶手边垂着,背抵着椅子,从眼下懒懒看我,他说:“小程,李振华太年轻了。”
他说他惧怕年轻。换以前我就信了,现在我不信。
我说:“你这么大本事,怕他一个毛头小子?”
岳嵩文说:“他比我年轻。青春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我只会一直老下去,不会再次年轻的。”
我枕在床上,回头看岳嵩文说这话时的神情,岳嵩文当然表现出了他应表现的:一个中年男人的自卑和失意,可惜演得太好,总不像真的。从前我怜悯他贪花慕色爱恋青春,但那一次怜悯后我就受了教训,我因为怜悯老岳而爱老岳,现在只剩下爱了,因为没有穷人会怜悯富人太过富有,这个自大的一无所有的可怜虫该得到她太过狂妄的教训。
我将头扭回去,“你不要说这些,我不信你真这么想。”
岳嵩文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很忧郁无奈,“小程,我就是如此。”
我坐起来,抽出身底下的浴巾,拿在手里,在床边穿上拖鞋,到岳嵩文前蹲下来,用浴巾的角擦净他沾着Jing油的双手。一根一指头一根指头的擦,指缝里也擦干净,岳嵩文垂着眼,享受我给他的服侍。我说:“你还是教训一下我吧,像上次一样。”
岳嵩文说话像神给信徒显现布施:“这对你来说是奖励吧,不算教训。”
他真是把话说开了,我说:“那这样,我保证我今天不会得到快感。”我说话时观察他的神色,他经常控制自己表露出一些神态来给我指示,但现在没有。我心里还是不信他是因为金培元,我不相信他这么在乎我是否对他忠诚,他是不用靠独占我而获取征服感的,他拥有的已经足够多,足够到让他杜绝一切不必要的低级情感。而我也鲜少嫉妒那些他拥有的女孩子,只是太过热烈的爱自然就带了独占欲。今天老岳没有对我提示太多,他的神情看不出端倪,只是在听了我的话之后站起了身。
“好。”他简短的说:“来吧。”
他让我去挑东西。衣柜里有一只便利的小手提箱,里面有一部分工具,我拿了根散鞭,岳嵩文摇了摇头,我拿起一只长方形宽大的橡胶拍,岳嵩文还是摇头。我仔细看了里面,没有多骇人的,所有的我基本上都能承受。我说:“你来选吧。”
“可以。”岳嵩文说:“你到床上去。”
“要用绳子吗?”我爬到床上,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姿势配合他,我心态驯服,因为这种游戏不失是一种情趣,对我来说得到的快乐也比一般的性层次丰富。我还带点玩乐心思,跃跃欲试着仰面倒在床上。
岳嵩文自那个小工具箱里抬头瞥了一眼我,“你可以枕两只枕头。”
我拿来另一只枕头,两只叠在一起枕在脑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因为我不确定这次会持续多久,结束可不是由我来说,岳嵩文要尽兴,我该多为自己打算一点。岳嵩文在床上不是不照顾人,他时时刻刻关注你的感受,并提出一些引导性的提议,就算你已经受不住了,他还是会指导你去挑战极限,一阶一阶往上走。不想这些了,我的心砰砰跳,又惧怕又期待。
岳嵩文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到了我旁边,因为他把整个箱子都提了过来。我的视角扫不到他的动作,岳嵩文抓住我的手,一并拷在床头上。我蹭了蹭床单,岳嵩文从我头低下抽出一个枕头,塞在我的背后,这样头和背成一条直线,着力绵绵软软,身体第一时间感到些许松惬。岳嵩文从他那行李箱底部抽出一张长方形的厚软皮革,和一只打气筒,刚刚这皮革铺在箱底,我没注意过。他把这两样东西当做组合放在一边。他绑我的绳子很短,只束缚住手,我的腿是自由的,他刚刚应承下我的请求时非常利落,此刻却慢条斯理,根本不急于动作。他从那个小工具箱里拆开一张酒Jing片,擦了他的双手,然后我听到油状物挤出来的声音,他像是证实我的猜想,又像是自言自语说些无意义的唠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