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施斐然欣赏着裴映脱衣服的过程。
这个认知,九年前他曾经笃定。
施鸿总说必须要站在食物链顶端。
这人正在试图从他这儿挖到那个字。
他抓住裴映手臂:“你又……”
他不觉得那些衣服适配裴映,那些衣服只是为裴映打造出一种好说话、温和有礼的假象。
施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扬起唇角:“没有。”
“发现什么?发现你是在吓唬方哲?”施斐然眯了眯眼,“你就是要听我说出来这句话才放心?”
裴映放缓挺动速度,颇为好心地等他说完一整句话。
他的西语水平远不及母语,所以看得比较慢。
裴映总喜欢穿软糯的面料和浅色的衣服,轻微的膨胀与宽松掩盖住这个男人原本的线条。
头皮跟着欢愉起来。
每一次他接近胜利,施鸿都会修改棋盘上的规则,所以他一次也没有赢过。
抚摸。
这东西长的这么凶猛但任人拿捏,真的很奇怪。
裴映给他一个微妙的表情。
被撑开的酸痛感乱窜,太阳穴跟着一跳一跳地发神经。
那么强烈的认知失调。
方哲接过手机,大步走出门。
关门“砰”一声响,地震一样,地板上的金渐层顺着施斐然皮鞋爬上小腿。
所以当年在机场没等到裴映时,才会有那么强烈的背叛感。
这种半强迫的方式对他而言别有乐趣,至少施斐然过往的那些床伴里没有人拿走过他的主观能动性。
他变得更懒。
他不需要盯着门,直到眼皮发沉,再入睡。
裴映干活时,施斐然洗了澡,窝在床上翻一本西语。
沉默一会儿,想起裴映亮给他看的电子地图——那座适合抛尸的山:“抛尸地点是法院门口?法院里有狼?”
他及时咽下那个形容词——虽然只是陈述事实,但只要说出口,就会变成一种夸奖。
半小时后,扔完垃圾、洗完澡的裴映干干净净地站在床边:“施总。”
“请问,”裴映微顿,“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吗?”
“不过,”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而后将它摘下来放到床头柜,“可以暂停一会儿。”
他从书脊上抬眼看对方:“裴老师。”
他享受这样的慢。
陌生的坏人最多夺走你的生命,但坏父母能摧毁掉人的灵魂。
裴映抓住他抬起的手腕,挺进到最深处,而后俯下身吻他。
“怎么?”裴映轻声问。
裴映掐起金渐层,将它丢回玻璃缸,盖上盖。
金渐层爬了下去,两只蹼踩住施斐然的皮鞋。
人好不容易进化到现在这样,不该倒退回原始时代去争夺食物。
“等一下。”裴映从裤兜掏出方哲手机递回去,“还给你。”
不知为何,他不想看门的方向了。
他摸了摸金渐层的头。
方哲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而后倏然起身走向门口。
施斐然捉过裴映的手,用食指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揩下一小行不
紧接着便是毫无预兆的狂轰滥炸。
继续说,“谁不满谁改正,该改正的是你母亲。”
像小时候和施鸿下棋。
施斐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回答裴映的问题:“一进门,看见方哲在柜子里的时候。”
他又想起裴映说,该改正的是方哲他妈。
裴映用方哲的衣服擦掉玻璃柜里的呕吐物,连同菜叶通通收进一个大垃圾袋,最后又扔进新买的防水布和绳索。
他信任裴映,裴映可能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但绝对不会掉到变态杀人狂那一档。
裴映脱掉毛衣。
施斐然笑起来:“裴映,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施斐然瘫在床上缓劲儿,不是脑子一片白,只是懒得动,周围的一切也变得缓慢——只剩下裴映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至少他在裴映身边,裴映就不会掉到那一档。
性爱过后的空虚感完全被欢愉感彻底填满。
“方哲那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纨绔,气头上跟家里说你差点杀了他,他家说不定怎么报复你,这么吓唬一顿,掐住方哲的把柄,有备无患。”
虽然慢,但却在顶弄他的前列腺,一半意识被快感搅烂,他接着道:“先扩张,你那么……”
裴映坐在地上,仰头看了他几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懂得裴映的安全感。
施斐然低头和金渐层对视了一眼,金渐层静止片刻,忽地又往上爬一节。
“时间到,恢复冷战。”施斐然侧过头,伸手去拿床头的手表。
他猜今晚的裴映感到格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