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文包着一肚子的气,全是被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塞出来的。
半夜偷偷摸摸翻身藏到床底的玩具第二天就会被Jing准地翻出来,翻不出来也能当场变出新的,闹得他现在看什么都感觉后门怪怪的,不顺眼。
可他又抵不过何嘉年的低声轻哄,望着他那凌厉的眉骨深邃的眼睛,下一秒就乖乖就范。
在酣畅淋漓的几个小时过后,余小文就又气呼呼惨兮兮地咬被子,啃自己手背。
吃饱餍足的何嘉年带着助理项目总监正跟人洽谈交涉,他的置业公司拟收购本地的一栋烂尾大楼,改建成百货商业楼。
需要规划考虑的方面很多,这两天忙上忙下,就顾不上兀自生闷气的余小文。
曾经护送过余小文回家的生活助理小顾因此又多了一项重任,白天带他解闷,陪他吃饭,晚上再把人安然无恙地送回老板手里。
只是余小文总是兴致缺缺的。
甭管是什么特色景点老城旧社,郁葱苍翠的火山口公园农业园,新奇的小吃,都没勾起多少兴味,主要是他一个人在前面看,小顾只跟在后面走走停停,也不敢上前并排同行。
余小文比划着手邀请他一起,小顾就连忙摇头离得更远了些。
他可保不准老板会不会突然出现,然后看不过其他男人跟自己心尖上宠的人亲近,一怒之下就给他开了。
小顾认清定位地摇头,余小文就只是轻声叹气,在参观国家博物馆时才多了几分Jing神。
这天晚上何嘉年有个推不开的饭局,局上都是些头发稀拉几根大腹便便的老总和政府官员,一沾点酒就跟卸了白天的面具似的,说起话就荤素不忌。
这种场合他本来就不会带上小余,就又交代了让小顾照应着他。
只是照应到半路,余小文难得耍了回小把戏把小顾给甩脱了,然后自己在街上随性地逛着,看到了一家酒吧有些好奇地走了进去。
想着何先生这会儿应该也正在陪人吃饭喝酒,他也比划着手学旁边的人要了杯淡粉色的鸡尾酒,入口都是樱桃的味道,很甜,几乎尝不出酒味,起初他只是小口地抿着,打量着周围。
余小文是第一次来酒吧,好像没有他在网上看到的那样混杂乌烟瘴气,就是看了几圈才注意到这里几乎没什么女的,男性很多,还有些少数面上带着很重的脂粉妆容,他皱着眉,收回了视线,径自闷头喝着玻璃杯里的酒。
来这玩的基本都是三天两头光顾的固定常客,难得来几个新人,其他人都跟眼冒绿光地豺狼似的,瞬间就能发现。
更何况是余小文这样里里外外都透着少年气的,面白唇红,那双温顺无害的圆眼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扫过,与这里愈发显得格格不入。
没过许久,便有个二十五岁上下的男人上来搭讪,穿着印有骷髅头的紧身黑色恤,一身的金属挂件撞在一起叮咣响,典型的非主流摇滚青年打扮,一连排的黑色耳钉看得就生疼。
他踱着步子走过来在余小文边上坐下后,自以为很帅地撩了一把侧边的头发,
余小文愣愣地扫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沉思了一阵,想着小顾找自己该急了,结完账就要走,搭讪的男人还没弄懂是什么情况,看中的小不点儿一句话没讲就要离开,他猴急地一把扯住余小文的胳膊。
后者蹙紧了眉头,晃晃悠悠地把男人手甩掉,朝门外走去。
耳钉男不悦地咂了声嘴:“给个准话啊。”
他打量着少年的神情,忽然凑近,在余小文耳边热乎乎地喊小不点儿,“直接开房?还是后边的隔间也行。”
余小文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得慌了,不舒服地搓了搓耳朵,走得更快了些。
“嗨这人怎么回事?”
耳钉男压根儿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关键是少年太好看了,身上的味儿也很纯,难得一见的那种,他仍旧紧跟上前,伸长了胳膊要把少年往自己怀里拽。
今晚不管怎么说也要想办法吃到手。
余小文力气比不过夹克男,再加上酒喝得有点儿猛,这时候头晕晕乎乎的,被一股挣不脱的力气扯得要往边上倒。
他挣扎间还想,完了,何先生该不高兴了。
转眼却听到一声惨叫,只隔着半米远的耳钉男捂着自己被生生掰脱臼的手坐在地上一阵阵哀嚎,脸色极为难看,疼得已经顾不上脸面。
那揽着自己的是
余小文抬眸,正对上的就是一双浸着寒意的眼睛,在炎热的夏夜,余小文被看得竟然直接打了个冷颤,清醒了大半,闪缩着想跑。
“知道怕了?”
何嘉年捏着余小文的下巴,强破他与自己对视。
何嘉年话一向很少,
余小文除了心虚还是心虚,自己甩了保姆小顾,误打误撞进了吧,还差点落人手里,他眨巴着眼,破罐子破摔,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怕了。
余小文脸贴进何嘉年紧实的胸膛,嗅着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