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过后,长安皇子怀抱着上官韶,二人一同躺在床上。上官韶只披着宽松绸缎外袍,微眯着眼,连续两次放肆的发泄让他有些疲惫,现下正昏昏欲睡着。
长安正环着他的腰,轻柔地揉捏着,见他似乎将要睡着,便轻手轻脚地挪开身子,坐起身打算要下床去。适才将双脚放到地上,忽然后腰便有温暖柔弱身躯贴了上来。
“殿下这便要走了吗?”上官韶从长安身后紧紧搂住了他,脸庞埋在他肩头臂膀之后,浅浅吐息洒在长安的后背上,声音仍是微带嘶哑,却又莫名添了几分软糯委屈。
长安叹了口气,回身将人抱了个满怀,答道:“圣母的人估计盯得正紧呢,我在这儿不好过夜。但是绣冬丫头已经领了谕旨,晚些便会过来,届时让她替你清理吧。”
绣冬是一直以来服侍着上官韶的贴身宫婢丫鬟,一力打点他的衣食住行已有多年。但在上官韶有身之后,奉旨搬入飞霜殿,她却被下令要留在筱宛居待命。长安知道,这玲珑剔透的丫头不在身边,换了他人照顾,上官韶日常起居必定是会有诸多不惯,因此今日一早便让她去请示女帝,既然上官韶出了月子,不日之内大概便要迁回筱宛居了,如此也应当由她回去继续照料主子。
上官韶听见绣冬会来,心里倍感安慰,顿时又被长安的细心周全所感动,不由得更加搂紧了他的腰身,不愿意放手。
长安很是无奈,但面上仍是带着笑,掌心托着人后脑揉了揉,心里其实也颇为不舍,于是便又低头去衔住那双唇瓣,好一阵厮磨轻吮,直至上官韶又是浑身发软,无力招架之时,才算是将那双绕在自己腰间的玉臂给轻轻拽了下来。长安将上官韶又好好地放回到被窝里,才道:“不是我不愿意多陪你一阵子,我对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之情,可比你如今这点小缠绵要浓重多了,但须知来日方长,为了我再等待一些时日的耐心,韶儿可有?”
上官韶闻言,也是只能轻轻叹气,道:“自是有的。”
长安皇子又静静地在床边坐了片刻,终是起身穿戴整齐,不做多言离去了。
上官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片刻,听到有人入内,睁眼一看,果然是绣冬。
“公子”那绣冬姑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来,屈膝行了个礼,清秀脸庞上流露出几分动容。
上官韶微勾唇角,直起身子,锦背缓缓从他胸前向下滑落。绣冬见状,十分懂事地取了件外袍,熟练地给他披上。
“我在飞霜殿的这些日子,你留在筱宛居,可有受欺晦?”上官韶淡淡问道。
绣冬答道:“回公子的话,自是没有。筱宛居已经打点妥当,只待圣母下旨,公子便可搬回去住,一切如旧。”
“如此便好。”上官韶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几个月内,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有回报?”
“回公子,并无大事。长安殿下除了自己的府邸之外,从未曾留宿他处。延乐殿下亦无异样。苏皇妃日日陪伴在圣母身侧,与久和殿下反倒是数月未曾碰上一面。除此之外”绣冬略一思忖,又道,“有传闻称司徒皇妃已有身孕,但他平日里足不出户,难以证实。”
上官韶握着茶杯的指尖忽地颤了颤,而后很快地又恢复平静。他屏息片刻,又将茶杯交还给绣冬,揉了揉酸胀的后腰,问道:“筱宛居的花现下开得如何?”
虽话题骤然转换,但绣冬仍是不疾不徐地答道:“公子入飞霜殿时正开着牡丹,但如今牡丹已谢,菊花却是开得正好。”
上官韶想了想,又道:“拣些成色好入药的,摘了做成小食,送到苏皇妃那儿去。”绣冬正要领命,他却忽然又改口,“还是不好,菊花性寒,吃食也必定寒凉,苏皇妃的体质本就改做成入妆的香膏吧。”
“是。”绣冬忙点了头。
“还有,皇孙出生后,各路皇亲国戚送来的贺礼数不胜数,摆在这儿我看了都心烦。全数带回筱宛居去,好好收藏。不过,玄儿送来的是墨宝,将它们摆起来,摆到最显眼的位置。”上官韶语气不变,绣冬皆一一答应了下来。
临月殿,长安皇子的府邸。
从飞霜殿出来后,长安先是拐道去了一趟兄长延乐皇子的住处,等天色黑透了才回到自己府上。正是该用晚饭的时辰,步入偏厅,只见司徒千琴一人坐于硕大的圆桌前,身边并没有人服侍,桌上也之后白粥和两碟素菜,菜肴清淡得很。
长安在延乐那儿已经吃过东西,眼下并不饿,便没有入座,只扫了一眼饭桌,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正妻。
司徒千琴也抬眸看着他,神色极为憔悴,脸颊瘦削,腕臂细幼,肤色极白,弱柳扶风模样。他只是静静看着长安,眼神温顺却又十分委屈。
长安叹了口气,道:“怎么就只吃这些?”]
司徒千琴垂眸,轻声答道:“不饿,吃不下腥荤,作呕得难受。”随后又重新看向长安,“一块儿用些吧?我让人去做点别的。”
“不必了,我在皇兄那儿吃过了。”长安果断地拒绝了,本欲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