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快来将食篮给客人送去!”
临水的木楼开了窗,清亮的女声从屋内传来,燕燕没有抬头,应了一句:“知道了!”
少女的苗服之上坠着银饰,一走起路来就发出了叮铃的脆响,她脚步轻快,从自家的木楼里提出了一个大竹篮,走向另一座临水的木楼。
五天前,这深山寨里来了两位英俊不凡的客人,寨子里的姑娘们兴奋了一整天,结果却发现两位客人在客寨里住下后就没有再出过门,只每天让客寨主人送一篮新鲜食物。
燕燕娘每日要做的事情多,便将食篮准备好了由自己的女儿送去。
寨子里的其他姑娘知道了这件事后对燕燕羡慕不已,那两位客人俊得养眼,不说什么,都只是多看两眼都能让人开心许久。南地chao热,来此的外人稀少,能长得这么好看的就更少了。
只有燕燕暗地里撇了撇嘴,她哪里能多看两眼,每天去送食篮,也不过是敲了门后就在门口放下了。
这比不能进木楼还让人难受。
说来这两位客人也是奇怪,来了寨子后竟然闭门不出五天,既不像寻人找物,也不像游玩,也不知是什么缘由。
两个大男人在屋里能做什么呢?燕燕暗道,她也不过是生在深山的少女,想不出什么,这疑惑也就是一闪而过。,,
这天她就和往日一样,敲了敲门,若等上片刻也无人回应,她就会将食篮放在门口。多日没有声响的房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燕燕愣了一下,再抬头边看到一位穿着深色长衫的男子正微笑看着她。
燕燕脸上微红,却没有太过羞涩,脆声道:“我来给客人送食篮。”说着,她向上提了提手中的篮子。
“多谢姑娘。”男人接过了食篮,道谢。
燕燕有些好奇屋内的模样,她隐约闻到了一股甜香,苗族人对于气味总是敏感,她从小就鼻子灵,但现在当着客人的面却不敢无礼——据说中原的人总是爱讲究些麻烦的事。
她皱了皱鼻子,没有多问,只道:“客人有事的话拉一下屋内的铃铛就可以了。”
男人点了点头,燕燕也就不再逗留,下了这幢专门给客人住的木楼。
昱谨将食篮里的食物都摆到在桌上,随手把篮子放在了角落。
屋内的窗开着,中午的阳光有些热意,昱谨掀开遮着床榻的纱帘,背对他躺着的人还没有起来,他侧躺着,薄被只盖到了腰部,赤裸的背上落着点点痕迹。
昱谨在床边坐下,手搭上了他圆滑的肩,低声道:“阿霁,该起床了。”
齐霁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没有理他,这样的姿势让他身体的曲线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
他们到了南地已经有大半月的时间,原本打算直接去找他的老师,却没想到这里“休息”了五天时间。
齐霁在清晨时才囫囵睡了几个时辰,在苗族的小姑娘敲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但身体的疲劳还未完全褪去,也就不太愿意起来。
“阿霁。”昱谨又叫了一声,带着诱哄的意味,齐霁侧过脸看他,桃花眼尚且shi润。
“累。”他低声嘟囔。
昱谨抚了抚他的后颈,像是在安抚一只小兽,带着凉意的灵力拂过他的经脉:“先吃点东西,很快就好了。”
在到达寨子的第一天,昱谨就向当地的苗民们打听过齐霁的老师的下落。他以蛊师的身份在此界行走,倒还真与苗民们有过不少接触。很快就锁定了老林的位置。
傀儡马车在林中行走多有不便,两人干脆徒步前往老林,闷在玉盒五天的小虫终于有机会出来透气,没有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一起放出的还有一种细小的萤虫和寻踪蝶。
萤虫在他们的周身飞舞,无声无息地吞噬着老林之中的瘴气。寻踪蝶是齐霁的老师走之前留下的,特地留给自己喜爱的学生。
两人在林中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寻踪蝶忽得化成了一片荧光,目的地到了。
他们向前走了三四部,面前景象忽得开朗,林地之中竟然又一片不算大的湖泊,在正午阳光之下闪着磷光,一栋简陋的木屋伫立在靠近湖泊的位置。
齐霁眼睛都亮了几分,快步走到门前,还没来得及出声,屋内就响起了一道嘶哑的声音。
“进。”
齐霁的老师名为铭谷,整日披着的黑色斗篷之下是为样貌普通的中年人,据说早年练蛊的时候毒坏了嗓子导致声音嘶哑。齐霁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开心的同时不免紧张,却不想一进门,铭谷的视线就停留在了自己身后的男人身上,披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就是那个带坏了我学生的剑修?”
昱谨打着喷嚏出了屋。铭谷看向自己的学生,沉声道:“让为师查查你的功课。”
一刻钟后,齐霁垂着肩,抿着唇跟在铭谷的身后出了门。
铭谷一看见昱谨就没好气,若不是对方修为比自己高上不少,恐怕早就将人赶走了。
“阿霁要留下上课,不可受打扰,尊者自行去留。”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