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腿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怔了半响才抬头,得幸一览倒三角,看见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递给他电子烟:“抽吗?”
他居然接过去了,抽了一口徐徐吐出,才说:“不带劲。”
“明天正好没课。”
我第二次见到男人是在另一家夜店,我喝到快死了,大还在灌酒,我说我要出去透透风,他便嘲笑我不懂得什么叫坟头蹦迪,我一心挂念我挂掉的那门科,愁的坐在夜店门口抽电子烟,电子烟的烟假的很,也不带劲,我抽了半天,只觉得越来越清醒,可腿像生了根,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男人没憋住,骂了句“草”,我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我女朋友喜欢这些,挺正常的。”看着男人抿着的薄唇,和鼓鼓囊囊的肌肉,柔软的胸肌挤压到我的手肘,我心神向往,说:“我靠,你比他帅多了。”
后面两小时的记忆都被淹在了威士忌里,大吐的不像话,嚷嚷着要把寝室的钥匙吞下去,我头昏脑涨,站起来时就像大脑的阀门失控了,端着酒杯想敬谁,却没想好,抬头看到男人那边的卡座上有几个人,大步走了过去,扬着热情的笑容敬他们,男人大概没想到我喝成这样还过来敬他们,我端着杯子一口闷了,想走的时候步伐有点不稳,男人扶了我一下,我悄悄在他耳边说:“那是你前男友啊?”
“你前男友多大啊?”我想找抽了,可男人没有我想象中的尴尬或恼火,而是挑衅似的瞅瞅我说:“比你大多了。”
绷的身体仔细观察有些抖动,不知道是压抑着愤怒还是什么,我在心里想,如果男人现在走了,就像是输了,如果他不走,按现在的发展,他也要输了。
“靠,你这说的。”我舔了舔嘴唇,感觉喉咙干渴,痛得要命,“只有我女朋友知道我多大。”
“现在00后真牛逼。”他笑的断断续续,嗓音低沉,笑起来就像是个低音炮在你耳边唱歌,本来夏天就热,我穿了个长袖,听着男人的笑声更燥了,好像有团火在胸腔里烧,不对,应该烧的是胃,我喝了不少,喝之前又没有吃东西。
男人盯着青年,说:“滚。”
我接过电子烟,他转而坐在我旁边,问:“喝挺多啊。”
“草,十八?这么小。”
正巧来了个电话,悠扬的铃声响了一会我才意识到是我的手机。我掏出来看,想了想,挂了来电,不管男人有没有注意,我还是多嘴解释了一下:“我女朋友,估计来查我了。”
可胜者好像是要放过男人,他只是抽了两口烟,略带失望的看着男人,说:“那我先走咯,回头见?”
男人拍了拍我的背,我又笑嘻嘻晕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卡座,大已经把寝室的钥匙含到了嘴里,含含糊糊的想喊,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把手伸进去硬生生拽出了我们的命根子。
后来是怎么回去的我并不想回忆起来,因为一个喝醉的人都是很重的,而一个喝醉的人把另一个喝瘫的人抬到车子上又吐在了车上和司机讨价还价赔了两百元的事情对两方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们在寝室醒了之后便一起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我们的大学生活充实,轻松,充满了学生会的不作为和辅导员的刁难和聒噪,夜店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嗯。”他潦草的应付一声,我如释重负,像个慌忙逃窜的野兽,冲回了卡座,大坐在卡座上和一个粉头发的女生对饮,我坐到我原来的座位,想了想又改坐到大旁边,离男人的位置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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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
“妈的,”大后来跟我说,“你他妈喝完酒是真的狠,我当时觉得我舌头被你拔出来了。”
这是真的,我相信他说的,我把糊满口水的钥匙塞到我口袋里时大几乎要哭了,他口齿不清的问着:“我他妈舌头呢?我他妈我的舌头呢?晏彦你把我舌头拔了我操你妈呜呜呜”其他人都笑的癫狂,拿着手机录大的丑相,我问心无愧没有对他的舌头动手,就瘫在卡座上漫无目的的想事情。
青年耸耸肩,朝我笑了下,我回敬一个笑容,觉得今晚笑的次数太多了,脸有些僵。
“我都成年了哥,没说十八不能蹦迪啊。”
今晚撒的谎超出了我的一周总和,我开始疲惫了,男人的兴趣好像也消失了,他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我抓紧掌握主动权:“我先进去了。”
“没课啊?”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才想起了男人有个我猜测的前男友,我又说:“我挂了一科,他妈的,学真难上。”
“哪个学校的?”男人忽然问了。我没想到他这样确定我是学生,老实说:“。”又加了一句:“就跟同学来玩玩。”
我说:“我跟女朋友吵架了,女孩子都是不是要哄的,我搞不明白,我送她口红她生气,我不送她也生气,她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哦了一声,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了,我才意识到一根烟的时间已经过去,我顿时拘谨起来,想着该以什么姿态告别这场尴尬的会面。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