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愿乖乖留在永奕宫里休息。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却也能大概料想这怕是昭帝的谋略,既然引得贤妃等人出手,夏侯奕定是有后招,至于昭帝如何配合就单看布局了。
那边夏侯奕一进养心殿便同宫外匆匆赶来的夏侯泽迎面相撞,“三哥。”夏侯奕拱拱手,乖乖立于他身后,很是恭敬。
夏侯泽倒是没想许多,很快便进了内殿。
如今他心中所想皆是昭帝即将薨逝的消息,倒也浮躁不少。
贤妃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甫一看见夏侯泽便很快扑过来,仿似悲痛欲绝,站都站不稳。
“母妃,父皇如何了?”夏侯泽将贤妃扶到一侧的卧榻,轻声询问。
贤妃示意他低头,夏侯泽便附耳倾听,“昏迷半个时辰了,太医好似瞧不出什么病症。”
夏侯泽心中霎时放松了些,只是面上却是忧心不已,“母妃莫要太过伤心,父皇是真龙天子,定会无事。”
夏侯奕根本不愿看这对母子做戏,只进入内殿确认了一番,看了眼曹忠,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嘱咐了太医尽心诊治便很快离开。
“怎么这般快?果真无碍吗?”赵清婉还未睡熟,便听得夏侯奕回来的声音,一个激灵便坐起了身。
“不好好听话,嗯?”他一边将她抱在怀里重新躺回床榻,一边轻点她额角,责怪出声。
赵清婉着实是有些心急,此时吐了吐舌头,待他整理好被角,便继续问出声,“你就告诉我嘛,你们这又是在谋划什么?”
“真想知道?”夏侯奕起了玩兴。
赵清婉很快坐起身,双眸水亮亮的,乖乖点了点头。
夏侯奕深情望着她,而后慢慢靠近,赵清婉几近屏息,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在纠结什么问题,“那就快睡,明日你自会晓得发生了何事。”然后只听这么一句,感受到嘴角浅浅一吻,夏侯奕便果断将她塞回被子里,轻轻笑出了声。
“看来王妃还是很喜欢为夫这张脸的。”
赵清婉这才猛然回神,竟是被那人蛊惑了去。
都说女子妖媚惑人,慑人心魄,哪曾想这世间还有夏侯奕这般的男子,冷峻不近人情却自带难以言说的邪魅,只一眼便能轻轻勾了人魂魄,心甘情愿任他作为。
她猛地红了脸,气呼呼扭过头不再理他,虽然仍旧很惦记昭帝的身体和其中的谋划,却是丝毫不敢扭过身去面对他,一想起来自己方才的丢人模样,便觉好生没脸。
夏侯奕伸开手臂,从背后搂着赵清婉,手掌轻轻抚上她还未隆起的小腹,心里满足极了,轻声哄她,“乖,快些睡觉,明日定会告你。”
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待一觉醒来之时,便发觉自己仍旧在暖洋洋的怀抱里,扭过头去看他,伸手点点他俊脸,捏捏他高挺的鼻尖,碰碰他长而密的睫毛,玩儿得不亦乐乎。
“玩儿好了?”夏侯奕闷闷出声,嗓音还带着些初醒时的微哑。
“既然你装睡,若是我不玩一玩怎对得起你的体贴。”赵清婉缩回自己的手臂,挑衅着回道。
夏侯奕一怔,这丫头竟是看出了他在装睡,不是都说一孕傻三年吗?如今看来,反倒是聪慧了几分呢。
“是为夫的不是。”
赵清婉兴致勃勃,倏地爬起来,“那不如快些告诉我昨日的事情?”
夏侯奕哭笑不得,闹了半天还是想知道,他只得全数告诉她。
原来,许久之前便发觉贤妃宫里的香除了龙涎香之外还掺杂了些许成分,昭帝查探得知是男女欢好助兴之物,虽然宫中禁用此香,却也并未因此而罚了贤妃,反倒是觉得自己冷落了她才出此下策,因此,昭帝去贤福宫反而越发勤快了些。
还是因着夏侯奕派去暗地里保护昭帝的隐卫发觉不妥,夏侯奕才查探出贤妃多次向昭帝下慢性毒。虽然不至于立时致死,却极其损耗内里,不出半年,昭帝定会因为虚不受补,从而药石无灵。
昭帝总不愿相信事实,尽管夏侯奕拿出了充分的证据,依然无法接受,他总觉得是自己亏待了宫里的女人,先有懿贵妃,现有贤妃,哪怕是已经薨逝的皇后,他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往日里杀伐果决毫不心软的帝王,此时竟也泛起了不忍之心。
昭帝一面将贤妃所作所为尽数销毁,一面源源不断的赏赐仍旧送入贤福宫。
真真叫夏侯奕大开眼界。
无法,他只得将风儿立为皇太子,夏侯泽拥有私兵的消息一面递给贤妃,一面递给昭帝,如此,再是愧疚也不会在皇权问题上有所退让。
毫无疑问,昭帝选择了皇位,他可以在不涉及皇位之争时原谅贤妃对他的因爱生恨,却绝不会在陷害风儿,企图谋朝篡位面前低头,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决不允许的存在。
于是,等到贤妃迫不及待筹谋了这么一出陷害,还把赵清婉牵扯进去之时,昭帝便生了厌恶之心。
往日里的愧疚荡然无存,只剩下绵延不绝的愤怒和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