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绪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丁小律一眼,目光跟审视似的,让丁小律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一言不发,也离开了教学楼。
之后的几天魏绪都没有再提及戚堰的事情,好像那天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结论,所以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谢潭也懒得去琢磨魏绪到底是怎么想的,光是戚堰的出现就让他疲于应对了。
还得时不时警告戚堰让他别留下痕迹,戚堰应是应了,做起来的时候又不管不顾的,顶多不在他手臂脖子上留下明显的痕迹而已。
至于其他地方,红红青青的吻痕就没彻底消下去过。
谢潭连宽松的中裤都不敢穿了,幸好天气已经慢慢转凉了,天天穿着长裤也不突兀。
谢潭把头顶的淋浴喷头关了,他用纸巾擦了下胸口吸了吸水,然后迟疑了一下,把裤子里戚堰塞给他的创口贴拿了出来。
戚堰今天激动了些,把他都咬破了,又因为衣料的摩擦,谢潭回来一路上都一刺一刺得疼,戚堰就去药店给他买了创口贴。
谢潭低头贴好了,换上比日常衣服更薄点的睡衣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坐在书桌上正有点儿无所事事的丁小律抬起头来,正要和谢潭打招呼,目光触及他胸口时却突然一卡。
谢潭今天看起来……怎么特别突出?
丁小律因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有点儿慌,耳垂红了一点,他掩饰一样把视线往上挣了挣,然后又陷入到谢潭那张shi漉漉得染了水色和红意的面容中。
被迷得七荤八素。
丁小律看着那些在他脸上凝聚流动的水珠,就好像连自己都跟着水珠从他的脸侧抚过下颚,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往下,没入到一弯凹陷的清湾中。
要是能再多看一点点……
丁小律的视线触及他有些濡shi的领口,一直揪着的神经顿时就松了下去,他不知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悄悄收回了视线。
谢潭今天有点儿累,随意擦了几下头发就像去上铺躺着了,丁小律看到他的动作,就把他拦了下来。
“谢潭,头发还没干呢!”丁小律把桌上的毛巾拿过来,“我帮你擦干。”
谢潭没有拒绝丁小律,他确实早就习惯了。
他坐在了凳子上,微微往后靠着凳背,宽松的衣服被压得折起一个弧度,露出他的一小截后背,就能从高处往下窥伺,看他隐没在布料里的皮肤。
丁小律开始还没有发现,他专心致志得擦拭着谢潭还在滴水的头发,直到把毛巾往上抬了抬,他才看见谢潭后颈的,以及下方的一点暧昧的青红色,在他白得像纸一样的皮肤上扎眼得很。
“……”丁小律一时间愣住了,他手上的动作之僵了一秒。
他甚至瞬间就想到了一些荒唐的画面,那点痕迹,就像是被人用唇齿一遍遍舔-咬出来的。
“谢潭?”他低声问,目光始终垂落在他的后背,“你这两天都跟戚堰出去了啊。”他的心脏跳动得厉害,连喉咙都开始紧涩起来,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停,甚至更加轻柔起来。
谢潭应了一声。
丁小律就不说话了,低垂的眼中浮现出一股急浓的躁厉,然后又一点点被他收敛了,他看着谢潭的雪白修长的后颈,一点点的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或者是想多了呢。
丁小律这么告诉自己。
谢潭……谢潭怎么会允许被人……
……
丁小律看着谢潭被戚堰叫了出去,他站起身来,在魏绪的目光中跟了上去。
他远远得跟着,看到戚堰拉住谢潭的手,带着他熟稔地去了小树林,熟门熟路的样子。
这种事情,到底已经发生了几次了?
他看到谢潭试图甩开戚堰的手,却被他整个人卡得更近了。
……
丁小律背靠在树后,紧闭着咱俩,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他愤怒得想冲上前把戚堰一脚踹走,一边又陷入到谢潭真的跟别人发生了关系的冰冷中。
那些暧-昧丛生的话和气息钻入到耳朵里,丁小律甚至能清楚得分辨出谢潭的每一声,衣料摩擦,以及谢潭轻轻的、又急-促的呼吸和拒绝。
“别……”
丁小律突然垮了肩膀,他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因为谢潭的声音而清醒的胯,头颅低垂。
丁小律一个人在小树林站了很久,久到戚堰和谢潭都离开了,他才拖着发麻的双腿,重新回到了寝室。他其实早就应该察觉到了,早就,戚堰和魏绪……都在觊觎他的谢潭。
丁小律在某日没有魏绪的课间跟谢潭提起了一件事。
“谢潭,我搬过去跟你一块儿住好不好?”
“你不住寝室了?”谢潭觉得有点奇怪。
“不想住了……”丁小律摇摇头,“或者我在你那个小区找个房间租,嗯…这两天我就把行李收拾好搬走。”
谢潭看他一副已经打算好了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