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哭三十日灵堂,你愿意不?
他不愿意!他不愿意!
李琅玉手抓得用力,半边帘子一下子扯下来,人也向后倒去,整张脸都被罩住了,程翰良隔着丝织布料去吻他的嘴,堵得他发不出哭腔,最后抱他去床上。
兽性大多孕育在温床里。
两人身体交缠,像对解不开的九连环,摆成各种姿势,程翰良第一次射在了他体内,李琅玉浑身一滞,刺激得眼热泪流,大叫起来,又哭又喘地让程翰良把他要过去,纳入骨血里,他不想给他哭丧,他只想像故事里说的一样,当他心里埋藏的一朵花。
这些话又苦又甜,在酒Jing的发酵下变成了洪流,泛滥成灾。
程翰良捏着他的下巴,目光复杂,他问,琅玉,你还恨我吗?
你看,他总是无情得这么及时,这是一道大坝,硬生生拦住了所有洪涝。
怎么会不恨,这人太可恨了!他教他练枪,一定要八环以上,因为八环是肋骨,九环是胸肺,十环呢?十环是心脏!
“我恨你!”李琅玉瞋目切齿地喊出来,扑在程翰良身上,啃噬他的唇,十指嵌进他的皮肤,铁锈味从舌尖进入到胃里。
他抬起腿,跨坐在程翰良身上,用早已shi润的泥泞下体去磨蹭对方那里,直至再一次粗硬灼热,然后故意糟践自己似的狠狠坐下去,把自己疼得脸色煞白。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扭动tun瓣,纯然将所有羞耻与矜持抛掉,放浪地露出迷醉神情,一遍遍喊着这三个字,程翰良捧着他的脸,去舔他的疼痛。
“我恨你!”
“嗯,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
李琅玉每说一句,程翰良便回一句,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他们的感情盘根错节,成了一棵不死的朽木,外面的月亮特别圆,照亮家家户户,月满华夏九千里,北平也不过是其中一处小小的土地,而这棵朽木更是不值一提,可若将这感情拿走,那是拆骨连心的痛。
一周过后,贺怀川从北平离开,沁春园拆了冯家的匾,暂时归于公家,大暴雨总算彻底结束,又能听见蝉的叫声。天气愈来愈热,月巧兴冲冲地跑进屋内大厅,冲着四面八方喊:“四爷,姑爷,小姐回来了!”
第48章 早休兵甲见丰年 1
程兰回来这事,李琅玉在十天之前便已知道,但即是如此,他还是像什么都没准备好似的。事实来得猝不及防。
程兰带回素真大师的还礼,月巧开心,小叶乐呵,许妈欣慰,张管家笑容满面,所有人一团和气,唯有李琅玉,像一颗扎错地方的钉子,不知如何面对。
程翰良去了南京,家里的事大部分由程兰负责,管得井井有条,吃饭时,她突然跟李琅玉开了提议:“这大热天,要不把妈妈接过来住,她一个人住那么点小房子,也不舒服。”
李琅玉神情一顿,夹菜的手悬在半空中,匆匆反应道:“这当然很好,不过妈可能不习惯,我先去问问她意见,要是她不愿来,那就没办法了。”他说完这话,扒了几口饭,心里盘算着对策,当初那徐妇人早就和李生离开了北平,哪里找得到人。程兰目光未移开,心思凝重地悄悄观察他。
过了两天,李琅玉听说白静秋病了,便带她去看医生,肺上有毛病,早年落下的疾,医生的回复很不乐观,开了一张密密麻麻的方子,李琅玉一瞧,眼睛生疼。
他的白姨今年四十,头上虽有华发,但脸是素净的,比同龄女人显得年轻一些,余生只有两愿,一是恩家儿子岁岁平安,二是与女儿再见上一面。
白静秋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两人走出医院后,路过一家照相馆,有一小童向他们推荐生意。
“白姨,进去照一套?”
白静秋点头答应,复又看了下全身,觉得衣服不合适。
李琅玉差店里伙计帮忙上妆,回去将之前程兰定做的那套旗袍拿了过来。
素白底,边角缀着墨兰图案,剪裁出提琴样的曲线。
女人这辈子都想把时间定在最好的年纪,她20多岁的模样已经留不住了,40岁,不如以前好看,但今后的样子没有比现在更好的。
照片冲洗装裱得花一个月,两人未做过多逗留。下午,李琅玉一路盘算,想了个应付前几天提议的法子,思前虑后觉得无多大漏洞,才平静回了程家。甫一进门,气氛说不出的怪,月巧没平时那般热忱,还瞪了他一眼,小叶努努嘴,悄悄提醒,程兰在楼上等他。
房间里,门窗紧闭,空气流动也不顺畅。程兰背向着门,坐在桌前,李琅玉一边拉开窗帘,一边问怎么了。她没回答,反问,你今天忙什么?
“就上次你说的那事,我去问了下妈,她想回老家,那边朋友多,就不过来了。”
程兰剪下几片“仙客来”枯叶,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