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关在笼子里也挺好,最多挠你两下。若你开了笼子,他就算原本不想跑,恐怕也要另生心思了。”
楼主没有听进去。
言清澹对他说过很多话,他其实大部分都没听进去。
言清澹想让天水一楼一统江湖,他却只想守着他的鼎炉和刀,就这样痴迷着过一生。
楼主带着洛寒京来到了兴安府。
这里人山人海,热闹得眼花缭乱。
白天有庙会,晚上有夜市。
武林大会开启的时候更是热闹非凡,沿街商铺都竭力吆喝叫卖着。
洛寒京坐在马车里探头探脑。
他的真身就在兴安府外的烟鸟山中。
楼主在兴安府的一家客栈住下,和洛寒京安顿在客栈后面一座独门小院里。
洛寒京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
楼主说:“这几天兴安府里鱼龙混杂,容易出事。我对你就一个要求,不许单独出门,想逛想玩告诉我,我陪你。”
洛寒京拉着楼主的手点点头,甜笑:“好~”
可他心里却早有了其他打算。
这座客栈虽然远离城中心的江府,但是距离城外的池月酒庄却只有不到二里地。
池月酒庄是烟鸟阁下一处秘密据点,若去那里,就能传信给江淮渡,约个见面的地方。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洛寒京溜出客栈上树翻墙,跑到池月酒庄匆匆忙忙在从北墙上扣下一块活动的砖,留下条消息,约江淮渡烟鸟山中老地方见。
留下纸条,洛寒京又飞快地跑回客栈,鬼鬼祟祟地翻墙跑进去,假装无事发生一般躺回了床上。
池月酒庄北墙外,楼主和言清澹从暗处走出来。
言清澹拿开那块砖,把纸条拿出来。
是洛寒京的手书:“约江阁主明日丑时于烟鸟山中老地方见,照约定予我自由,秦桑。”
言清澹叹了口气:“原来他叫秦桑。”
楼主冷冷地看着那张纸。
他平素里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不出悲喜,也没有痛苦,只是平静得像潭死水,那些愤怒的恨意从平静中缓缓流淌。
言清澹说:“楼主”
楼主说:“回去吧。”
言清澹说:“是。”
楼主说:“带上那个”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总是冷冰冰着的一张脸在黑暗中痛苦地扭曲着,“带上我的鼎炉,回天水一楼!”
洛寒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原本的计划很完美。
明天晚上和江淮渡约在烟鸟山中相见,解开缚魂锁,回天水一楼。
可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兴安府的客栈中,而是在一间黑漆漆的房子中,只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户,从高墙上透进来一缕天光。
洛寒京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一道符咒锁住双手,挂在了房梁上。
那道符是专门为妖物所绘,难道难道楼主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楼主坐在桌旁,沉默着擦拭他的刀。
洛寒京惊恐地颤声说:“楼楼主”
楼主放下刀,说:“这儿是不是很无聊?”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桌一椅一床,四面石壁,天光暗淡。
楼主说:“我曾在此独自修悟刀道十三年,无人来此叨扰,我也从未觉得苦闷。可你不是,你想要自由,觉得我禁锢了你,对吗?秦、桑!”
秦桑二字一出,洛寒京心中凉了大半。
楼主还是知道了。
知道他是烟鸟阁的卧底,知道了他是江淮渡的人。
楼主抬眸,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一片凉薄的寒意:“秦桑,是个好名字。”
洛寒京感觉自己全身都要在楼主冰冷的目光下冻住了,他颤抖着,红着眼眶,试图解释:“楼主我我”
楼主说:“秦桑,我以为我给你的自由已经够多了。”
洛寒京背后窜起凉意,惊恐地看着楼主的眼睛。
楼主说:“你想要潜龙谱,我给你。你与那后山的妖气苟合,我容你。秦桑,我是疯了,才会对一个鼎炉如此一退再退百般迁就!”
洛寒京绝望地闭上眼睛。
楼主都知道了所有的事这个人原来早就都知道了
楼主冰冷的声音在发颤,刀背缓缓滑过洛寒京细嫩的肌肤:“但你但你你怎么能再辜负我你怎么能!!!”
洛寒京在剧烈的羞愧中无地自容。
他以为能瞒过去,他以为只要他和江淮渡脱离关系,之前的一切这个男人就永远不会知道,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原来,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
那双冰冷的眼睛早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小把戏,冷冷地任由他作天作地,不动声色地隐忍着,直到忍不下去。
楼主缓缓靠近,把一张镇妖的符咒贴在了洛寒京胸口。
符咒立刻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