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低喃:“别什么?小呆子,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卓凌低着头不说话,耳垂被咬着,又湿又热,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些缠绵潮湿的雨夜。纤细的腰肢紧绷着,两条长腿忐忑地绞在一起:“我我什么都没想江淮渡”
江淮渡捏捏他的小脸:“不高兴了?”
卓凌小声说:“没有”
他一个人生活太久了,不太擅长宣泄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有一点点不高兴,生气江淮渡又在一夜春宵之后消失不见。
可他又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小气。
江淮渡曾经救了他的命,帮他洗清冤屈,他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江淮渡也不再问这个问题,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小呆子,低笑道:“小呆子一定生气了,是不是还偷偷哭了,嗯?”
卓凌想起一个人在客栈里委屈的那些眼泪,又委屈又羞耻,又不会说谎,只好委屈巴巴地继续委屈着。
江淮渡心都快化了。
这到底是哪里送来的神仙宝贝儿,怎么能呆得这么可爱呢?
江淮渡一直没查到卓凌的身份。
他本性多疑,越查不到,越容易想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烟鸟阁的情报网,是天下消息汇集的中心。
若烟鸟阁都查不到,多半是故意改换了身份姓名。
可小呆子那么呆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连栖香蛊都问不出他的身份?
江淮渡明里暗里仇家无数,实在不能不警惕。
他看着怀里那个委屈巴巴不吭声的小呆子,抬手挠了挠卓凌的下巴:“好啦好啦,你一直捂着肚子,是不是饿了?”
卓凌用小包袱把肚子捂得更严实,慌张摇头。
他这次来,就是就是要告诉江淮渡,他揣了崽崽的事。
可他说不出口。
他是他是男人啊
万一江淮渡把他当怪物怎么办?
万一江淮渡嘲笑他怎么办?
万一万一他其实没怀孕,只是自己医术太差诊断错了呢
卓凌左思右想,越想越不敢说,缩着脑袋小声说:“我我不饿”
江淮渡捏捏卓凌的小鼻子:“说谎。”
说来也太过奇怪,这小呆子根本不会说谎,只要一说谎,就紧张得眼珠乱转,一副要哭不哭地可怜模样,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可就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小呆子,嘴巴却严得要命,无论江淮渡怎么坑蒙拐骗用尽手段,他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
想不出来缘由,查不出结果,江淮渡乐得先多占小呆子一点便宜,搂着抱着亲了亲:“走,先吃点东西。”
江淮渡让侍女准备了几样兴安府的特产。
卓凌最喜欢那道清汤羊肉,却不喜欢吃里面粉丝。他吃饭的时候也坐的端端正正规规矩矩,腰肢笔挺,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像在处理什么复杂的公务。
江淮渡摇着折扇看他的小呆子吃饭,越看越心痒,越看越喜欢。
卓凌吃饱饭,乖乖地放好碗筷,紧张地看着江淮渡,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装满了无措和焦急。
江淮渡折扇一收,向前倾身:“怎么了?”
卓凌下意识地后仰躲了一下,秀气的脸上红红的。
江淮渡是个很英俊,很会笑的男人。
卓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在靠他这么近的时候微笑和他说话。他一时间慌了神,手足无措地抓着衣袖:“我我”
江淮渡温暖干燥的手指轻轻抚过卓凌的眼角:“小呆子,你的眼睛,好像有话要说。”
卓凌当然有话要说,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敢去想江淮渡听到之后的反应。
他又紧张又羞耻,瞪大眼睛仰头和江淮渡对视,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江江淮渡我我”他紧紧捂着小腹,脑子一乱鬼使神差地喊,“我肚子不舒服!”
江淮渡哑然失笑。
卓凌眼中泪水盈盈,一低头,就滴落在了衣衫上。
江淮渡说:“是清汤羊肉太好吃了?”
卓凌哽咽着点点头。
他说不出口,他没法对着江淮渡说,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卓凌一辈子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学会怎么和另一个无比亲密又疏远陌生的人,处理这种羞于见人的意外。
武林大会将至,江府门口的访客络绎不绝。
江淮渡手握着天下第一消息灵通的烟鸟阁,自然有无数的生意要做。
他才陪卓凌吃了一顿饭,济安街上的人群已经躁动不安得要打架了。
江淮渡看着卓凌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委屈模样,无奈地抬手摸摸那个垂头丧气的小脑瓜:“小呆子,你风尘仆仆地跑过来,又不肯说话,是想让我怎么办呢?”
卓凌听着江淮渡漫不经心的温柔声音,心里更加慌乱委屈。
江淮渡是不是嫌他烦了?
他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