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加十二加七加二十
算着算着,他脑子有点迷糊了,就摸摸屁股,一道一道数着刚刚被打出来鞭痕:“一,二,三,四”
一个穿着盔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萧景澜惊慌失措地捂住地上的数字,泪汪汪地抬头,却看到了另一张脸。
他认识这是人,褚英叡,和大哥是习武堂的同窗。
褚英叡担忧地说:“小少爷,你没事吧?”
萧景澜吸了吸鼻子,往后缩了缩。
他从被捧在手心的小少爷变成任人蹂躏的玩物,不过一夕之间。
他被打的太疼,又太害怕,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褚英叡说:“皇后不放心戚无行,要我想办法照顾你,你别怕,如果戚无行公报私仇,告诉我,好不好?”
萧景澜摇摇头。
他害怕,他害怕这是戚无行的陷阱,让一个人来试探他是不是还有反抗之心。
他不敢反抗了,他再也不敢了。
这时,戚无行走过来,冷冰冰地问褚英叡:“你在这里干什么?”
褚英叡毕竟是下属,不好和顶头上司争执,于是恭恭敬敬地说:“戚将军,末将来汇报军情。”
戚无行说:“去议事厅等我。”
褚英叡无奈地离开了。
戚无行把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萧景澜抱起来,低声问:“想跑吗?”
萧景澜泪汪汪地拼命摇头。
戚无行低笑一声,说:“崇吾郡二十万大军,都是我的手下,你如果想跑,我就让你去做军妓,等你被干死了,再把你的尸体光溜溜地送回京城,好不好?”
萧景澜吓哭了,细白的手指抓着戚无行的衣服,哭着求饶:“不不要不要我不跑呜呜我不跑”
戚无行满意地扬起唇角,看着怀里小废物哭成那副惨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萧景澜眼角的泪痕。
萧景澜呆住了。
戚无行也僵硬了一下,沉默着走进房中,把萧景澜放在床榻上。
萧景澜眨巴着琉璃似的大眼睛,不敢说话。
戚无行沉默了一会儿,把萧景澜纤细的手腕按在头顶,绑在了床柱上。
萧景澜瑟瑟发抖,软趴趴地小声求饶:“我我不跑将军”
戚无行说:“我想绑着你,就能绑着你。”
萧景澜生怕戚无行再抽出马鞭打他,只能委屈巴巴地任由戚无行把他双手绑住,双腿也并拢着绑在一起。
戚无行看了一会儿,有觉得不进行,拿布蒙住了萧景澜的眼睛,说:“等我回来。”
萧景澜害怕极了,委屈的泪水湿透了蒙住眼睛的布,他害怕黑暗,特别害怕。
对黑暗的恐惧甚至压倒了他对戚无行的恐惧,让他不受控制地哭着吐出一句话:“你你快点回来”
戚无行僵在床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捏着萧景澜的下巴,狠狠盯着那张清秀精致的小脸,想努力听清楚,却只能听到小废物委屈的哽咽声。
戚无行失望地起身,把趴在床上的萧景澜翻了个身,不轻不重地一鞭子抽在小废物的屁股上,听着小废物疼唧唧的哭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里,去议事厅谈军情。
萧景澜一个人安静地趴在黑暗中,恐惧像一粒埋在泥土中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枝叶渐渐占据了内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为什么爹爹还不来救他
萧景澜呜咽着,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他被绑在看不见光的狭小暗室里,拼命地哭,哭着要爹爹救他。
“爹爹呜呜爹爹景澜错了呜呜景澜再也不任性了呜呜爹爹救我爹爹呜呜”
戚无行去了多久,他就一个人哭了多久。
他忘记自己在何处,黑暗的恐惧紧紧攥着他的心。
那间屋子好黑,那些人打他打的好痛。
为什么爹爹还不来救他
难道他变笨了,爹爹不疼他了吗?
戚无行在议事厅和几个将领商议好防线和阵法,等他回到房间时,却看到那个小废物苍白着脸昏了过去,气息微弱到快要感觉不到了。
戚无行急忙把萧景澜从床上解下来,抱着那团软绵绵的小东西疯狂吼着:“萧景澜!萧景澜!!!”
怀里的小东西一点动静都没有,软绵绵的,热乎乎的,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一如既往逆来顺受的模样。
戚无行抱着萧景澜冲进了军医营帐中。
军医替萧景澜把脉看诊之后,叹了口气,说:“戚将军,他身子太弱,心思也脆弱至极。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又受了些疼,撑不住才会昏倒。若是再这样下去,不出半月,就该咽气了。”
戚无行暴躁地皱着眉:“萧家锦衣玉食地供着,怎么把家里少爷养的弱成这样!”
军医耸着脖子施针开药,说:“将军,萧景澜病根在骨子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