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初次看到这人的情形。
当时刚束冠不久,入朝后中规中矩到无趣了,想着拿前不久狂递折子控告杜家人的端睿王二公子开涮,便打听了其人一日行程,下了朝后尾随,琢磨着怎么弄个生不如死的折磨法。
然后他就看见那人进了医馆,没过多久就在里头和人理论起来,说你这大夫垄断药材抬价,一些百姓治不了病怎么办?那大夫二话不说差人赶了他出去。他一时好奇上前,正接入撞入怀中的病弱二公子,于是趁机丈量了一下怀中的一把腰,开始思考怎样不弄断这腰而能玩得尽兴。
“朱门酒rou臭。”二公子在咳嗽之余愤声说了一句,挣开他道声谢走了。
他从前遇到的都是些歪曲之人,初次碰见正义凛然的美人,心存新奇,故而步步接近。
——一时不察,酿成情根深种。
陶策讲完一通,真心实意地劝告:“三殿下,认个罪吧。”凭着这几年交情,他还愿意在新帝面前求求情。
未想眼前人痛快地说:“好啊。”
陶策惊异抬头,一时有些错愕。
飞集上前拉过他的手往内府走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笑:“随我来,我将这些年的罪证交给你。”
陶策更是不敢置信。待他领了他入书房,叮叮当当开了一个暗格捧出一沓卷宗摆在他面前时,陶策更是懵了,太过轻易而使他惊疑不定:“您真的肯自首?”
飞集笑道:“当然。这些东西么,比起便宜他人,我更愿意便宜你。”
陶策那张痨病脸上这才露出一些放松神色:“殿下放心,我……”
话还未说完,飞集便上前扣住了他后脑勺,卷舌入口。
实质上,皇甫飞集是个胆小之人。偷偷摸摸地肖想了五年的人,连拉个手都要琢磨上许久,不敢轻易放肆。
在这人面前,心底那点觊觎心思显得卑鄙,自身的劣迹也配不上这风清月明的二公子,触碰之,有玷污他之辱。
暗暗喜爱了这样久,什么也不敢硬来。最后任性强求一点神魂颠倒的甘甜滋味,就此掠过那漫长日夜里求而不得的苦楚。
飞集放开他,道:“你也给我占点便宜,我们两清了。”他退开一步,舔了舔唇,“陶大人,请走吧。”
陶策仍是那一副受了天打雷劈的模样。
飞集只好将那卷宗塞到他手里,还未触碰到他,他先慌了,抗拒地退了一步。
他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开,手指向门外:“走。”
陶策还想说些话:“你……”飞集已转了身,握紧袖中的手吼了一声:“给我滚!”
陶策被吼得瑟缩了一下,只能拿着卷宗,朝他的背影行完最后一礼:“下官……告退。”
他有些晕沉地离开了临王府,不觉回想起这些年来与三皇子的往来。
他一直不明白当初春猎上,三殿下为何侧身而来,挡住那一只接近死亡的箭。
终日审案断案如他,原来也是这么迟钝的人。
“陶大人!”身后随侍追上来,“皇甫飞集自裁了!”
陶策的身体晃了一下,手中的卷宗尽数落于地。随侍忙蹲下帮他捡起,看见其中夹杂的东西,不禁奇道:“这个时节,怎么还有桃花?”
他垂目,正看见一节开得刚刚好的桃花。
花是假的,情却是真的。
第32章 因果
平冶将飞集的死告诉泽年时,他正趴在床上感慨:“他那样的人,肯伏法已是难得,但这个苟活,却是万万不肯的。”想了想他又说:“咱们这三哥,也算是个人物了。”
平冶摇摇头,十分心疼地小心揭开他衣衫,只看了一眼他后背便红了眼:“我若是知道…他先前这样折磨你,我必然……”
“哥!我还行,撑得过去的,你千万别再说这样意气用事的话了。”泽年朝他肃容,没过一回又呲牙笑起:“殿下,再过一段时间,臣弟可就得尊称您为陛下了。”
平冶握住他的手:“待我稳固地位后,我立即下旨洗脱你的罪名,光明正大地封你为亲王。”
泽年连忙打住:“万万不可,要是让有心人说哥滥权包庇,那怎么好?”
平冶瞪他:“那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顶个莫须有的罪名,待在不见光的Yin影里?”
泽年挪近他:“哥,其实是我求父亲别翻我这个案的。我进天牢前他召见过我,他知道我们都是被冤枉的,但他自己确实是中了毒,并且已经很久,而他始终查不清是谁下毒,又怎么个下毒法的。”
“什么?”平冶大惊,泽年忙接道:“时隔多年,若这股势力还在,于国于君都不利,不如先把这顶屎盆子扣在我这,你们好暗悄悄地在背地里查他一查,哥,你觉得如何?”
平冶迟疑了许久才点头,泽年连忙再接再厉:“而我这个戴罪之身是有永世囚禁的旨意的,届时能不能请哥再下道旨意,将我赶去晋国接着囚?”
平冶慢慢露出恍然的神色,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