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持听见声音,果真停了脚步。
“你……不要过来,有什么话,站在那里问。”
易持焦灼地走了几步,带着满心苦涩和侥幸大声追问:“六哥,你没有想杀五哥和萧然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是不是?内宫变故是临亲王残党做的,和你无关对不对?”
等了一会,他没听到回答,顿时急了:“六哥!告诉我你是冤枉的!我一定会查清来龙去脉还你清白!”
泽年指尖在萧然背上颤抖,听到易持说内宫变故四字,顿时心坠寒窖。
萧然突然在他耳廓边轻声:“皇甫明心。”
“六哥!你告诉我啊?我求求你告诉我实情!”
萧然又一声冰冷警告:“皇甫汐。”
一片黑暗中,缚眼的布巾下淌出一行泪:“……都是我做的。”
易持呆住,再回过神来已满脸的冰冷泪意。
“不是的,不可能……六哥,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完他急急想冲上去,被里头凄厉的喊声制止:“不要过来!我不想再看见皇甫家的任何人!”
“我憎恨皇甫家的每一个人,别再惺惺作态了……所有人都因我出身低下而肆意踩踏,凭什么?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就是为了报复,人是我杀的,只要我不死,我还会继续杀皇甫家的人,包括你!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直到那踉跄脚步远去,萧然才扯着他头发推开人。他在他后背上抓得鲜血淋漓,指甲里满是血。
他沉默地看了他一会,伸手去抚他满脸的泪。
他不敢解开布巾看见他的眼睛。
泽年凄厉地笑起:“……你满意了?做完了?滚,给我滚。”
萧然如鲠在喉,退出来捡了衣要给他穿上,被他劈手夺过咆哮:“滚!”
萧然掐住他脖子拉近,灼热气息喷在他脸上:“听着……你若敢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我便将其双倍复制于你妹妹身上。你若敢死,我就将皇甫族人全部活生生肢解,不分老幼。”
“……我说到做到。”他竭力保持轻声说完,而后穿好衣服离去,眼睛逐渐通红,心口的血糊满了衣裳。
他在黑暗里呆了很久,而后失力仰面躺下。
泽年伸手去摸后背上那个巨大的刺字,隔着衣服摸起来不易察觉。
他突然在黑暗里似鬼非人地笑,心想皇甫飞集说的不错。
他是个罪人。
第36章 异族
皇甫定辽与赫连安站在关隘上,看着底下的无边铁骑,他神色严峻:“异族为何有能力养这么多兵?”
“大军压境,金戈如雷。”赫连安叹了口气,“我曾经不信他,没想到真成了。”
定辽不解转头:“你在说什么?此事必须马上传信入国都……”他看见赫连安拿着一颗药丸张口就吃,顿时皱了眉:“你吃了什么?”却见赫连安转过来,眼睛亮得瘆人。
他揽过他的脸,凑上去亲吻。
定辽瞳孔放大,牙关一松,任由赫连安卷了舌头进来,那颗药就这样长驱直入,被不自觉咽下。
定辽推开他,掐着脖子想吐出来,赫连安抓住他,眼里碧色涌动,没让他吐出药来,看着他渐渐无力地倒下去。
“殿下,你曾开玩笑似的问过我,为何我赫连氏以异族之身,侍奉于大庆皇甫氏,而拒同族于塞外。”他轻笑,“我的殿下,请您仔细看看——因为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天呐。”
“抱歉,请您先为我们做挡箭牌吧。”
十一月二十三日,皇甫易持最终称帝。
在群臣激愤中,终于下令剔除罪人皇甫泽年的姓氏,处以死刑。
执行当日,锁着罪犯的车行过大街,百姓交相砸秽物,满街大骂。刽子手砍下其头颅时,万民鼓掌称庆,大喝的好字响彻云霄。
疯狂的人群过后,也只有一个暂被停职的大理寺卿痛哭悲鸣。
十一月二十九日,大庆边防全线崩溃。赫连安秘密传信入朝,告皇甫定辽叛国,欲以数十万大军杀进国都称帝。朝中立即分为两派争执,一是劝易帝退位让与皇甫定辽,二是主战,坚守国都。
易帝派使臣前往与皇甫定辽商议,使臣头颅被置于匣中送回,其中有一封列举数十官员名字的书信,皆是十二年来于朝中诋毁过皇甫定辽与其母族的官员。
书信最后以血淋淋的“其上之名吾必屠”为结尾。
最终主战派盖过退位派的呼声,边境以外的庆军被迅速集齐,预备决一死战。
皇甫定辽所率的二十万边关军战力高,骁勇非其他军种能撄其锋,庆境一日之内被连破三座城防。
败信传来,国都人人自危,退位派重新卷出。
正此时,滞留国都的晋王萧然自荐,愿突破重围返晋,调边境国军队助庆军剿灭皇甫定辽,易帝准。
十二月六日,晋王顺利返晋,调晋国全数兵力,过边境直入庆土,火速在后堵杀定辽军。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