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西注意到李瑾瑜的分神,他朝林扬指了指在回忆中沉思的李瑾瑜,“林扬,你看从这个角度,是不是十足十地像高中时的方晓飞,正脸还只是七八分相似,这侧脸几乎就是高中时的鹿飞复刻出来的。”
他满意地评论,“就算是现在的鹿飞,都没有那么像高中时的方晓飞。”
林扬不禁有些得意,“那是,你肯定猜不到,我第一次在澳门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鹿飞是为了创作在当风月场所里体验生活。不过想想鹿飞这个人简直就是洁癖中的战斗机,怎么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他一想到自己与李瑾瑜的初遇,自己在灯火阑珊中看见一张笑得八面玲珑的熟悉面容,一瞬间以为自己身在天堂,火树银花不夜天,美人如花隔云端。
“你可拉倒吧。”谢子西哂笑,“他是洁癖中的战斗机你以为鹿飞还是十年前的方晓飞呐。”
“怎么?”林扬的视线变得锐利,“老谢你手里有料?”
李瑾瑜虽然一直低着头,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谢子西,他见谢子西颇为享受这种仿佛掌握宇宙真理的模样,正在滔滔不绝地爆料。
“他大学是在法国念得,我和他也没什么来往,后来我研究生的时候一直在纽约实习,那边一堆纨绔子弟经常有玩嗨过头的打理一个基金会时我认识一个犹太财团的公子哥,中学就染上了酒瘾,大学的时候越来越严重被家里送进了一个私人疗养院强制戒酒,你猜他在那种地方遇到了谁?”
“鹿飞?”林扬一脸的难以置信。
“!”谢子西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公子哥有个癖好喜欢拍蘑菇,有事没事拿着手机偷偷在疗养院的草地里拍来拍去,后来他给我看照片的时候,说是遇到一个同样喜欢坐草丛边的病人,长得还不错,站在阳光下特别好看,他就忍不住多拍了几张。”
“鹿飞不是有些酒Jing过敏吗?我记得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他连啤酒都不喝一口,说是严重过敏,我们不是还开玩笑说他不够男人?”
“你是不是傻,那种私人疗养院里难道只接戒酒的病人?戒酒、戒毒、戒药物上瘾、Jing神分裂和各种Jing神病,能进去的人不外乎就这几种问题。你猜那个犹太佬告诉我他遇到的那个‘瓷瓶美人’是因为什么问题进去的?”
“我不猜。”林扬斩钉截铁地否认,话音里已经有了丝丝怒意,“你要说就说,别卖关子吊人胃口。”
“药物上瘾。”谢子西不忘补充,“药物成瘾其实是个很隐晦的说法,其实就是软性毒品抽上瘾了,不过要是当事人性格强硬一点,还有戒掉的可能。”
“这人有相似你是不是认错了”
李瑾瑜发现林扬在说这句话时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想林扬既然一直把鹿飞当做心头的白月光,必然不能接受自己记忆中的完美形象有所崩塌,那种梦想碎裂后的绝望李瑾瑜已经经历过一次,而现在,他冷眼旁观林扬正在经历过他曾经体会的绝望。
你爱的人,你视他作心头的明月,高岭的花朵,可他却在你看不见的Yin暗角落里,早就开始张牙舞爪地腐烂,露出血淋淋的rou、白粼粼的骨
李瑾瑜的心中忽然滋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要不是我对着鹿飞那张脸已经看得烂熟,我也不敢相信鹿飞那种严格自律到可怕的人会嗑药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鹿飞待的那个艺术圈子听说挺乱,我在纽约也见过不少小犊子都有滥用药物的前科,人前还一个个光鲜亮丽都是名校好孩子,都是一个圈子一个圈子聚在一起,说不定鹿飞读书的时候就被周围的狐朋狗友传染上什么坏毛病了。”
“我不相信。”林扬的眼中有森森的寒意,声音中也流露出刻骨的冰凉,“你也说了鹿飞是个严格自律到可怕的人,他说不定只是为了创作在体验生活,他们那些艺术家,不就是喜欢在创作的时候。”
谢子西是个察言观色的个中好手,他见林扬已经冷脸便顺着林扬的话头奉承道:“那是艺术家们搞起创作来都挺疯的,最近鹿飞不是为了拍什么动物大迁徙的纪录片直接飞到了非洲要我说,他是投资人的话只要派个制片过去看着就行,不过他亲自飞过去,搞个没有油水的纪录片估计也是真爱了。”
林扬顿了顿,声音中颇有几分Yin阳怪气,“谢子西你最近和鹿飞的联系还挺多?”
谢子西不以为意,“还行吧,鹿飞不是外环那里搞了个专门扶持新锐艺术家的舞台剧场嘛,那块地是我家和鹿氏的基金会一起开发的,我家的地产公司还有10%的股份呢。其实谈合作的时候鹿飞没怎么来上海,都是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关键时候才专程过来签字,一年多时间总共也就见了他三四回吧,听他助手说鹿飞这段时间主要都在非洲搞一个冷门纪录片,我有他微信,经常能看到一些非洲大草原的风景。嗑药传闻的真假不说,照片还是拍的蛮漂亮,我刚才想了一下,觉得老林你说的也有道理,一个能耐心在非洲那种荒凉的地方专心搞创作的人,估计也不会放纵自己跟那群搞金融的纨绔子弟一样滥交嗑药说不定真的是体验生活体验生活呵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