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是郡王,我仍是亲王,他手下那些只会磨嘴皮子的人也该散干净了。水沉道,白时越事关重大,即使我同林沫有隙,也得承认,他还挺重要的。特别这两年,柳湘茹没了,感觉京里头文坛格外推崇他,虽然那些大儒的文章不一定比他差,那那些酸腐书生的爱好你也晓得,总想着要捧出个人来,以为来个名垂青史的墨客,咱们这年代才算得上是什么盛世。他们把林沫吹得太高了,这人若跟了他舅舅归了姓吴的,写篇什么檄文,吴敏峰之事,三哥该被他编排成什么样!
这倒的确让水浮心里十分为难,如今皇帝虽然发了话,但到底还没有正式封立太子,吴廉水人在京城,身边没带几个人。若是父皇心里真想着要趁他的兵还没有赶到之际拿下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安抚收归,一口一句不过是个误会,先平息下来了事,到时候,他可就算是一头小辫子了。
不知道是儿子想要谋杀兄长的罪过大,还是他曾经冤杀朝廷命官的事儿要紧。母后只有他同老五两个,可是到了那时候,不免要选一个力保,烨尧那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韩王尚未追究,大家议论一番也就过了。若吴廉水真说是为了吴敏峰才起事的,他能想象自己将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更何况,还有六弟同他身后的宋家呢,现下是偃旗息鼓了,到时候要真的看到破绽,那群人还不一溜烟地冲上来?
如今之计,倒不如先把人心稳一稳。他苦笑道,可惜我平日里得罪文人过多,不然,真该叫他们先来宣扬宣扬,铺垫铺垫才好。
水沉一咬牙:待我捉到齐三,先去靖远侯府上!负荆请罪也好,先把林沫安抚下来。如今和惠姑祖母在京里,我便是向他道歉,也不算太丢人。当初是我莽撞,三哥偏心我,才和他闹成这副模样。你别说,我到现在仍旧瞧他不顺眼,不过那也是这件大事结束后的事了。到时候,天下都是三哥的,再替我出头。
虽说如此,但是要拿齐三,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说白了,他现在也就是林家的一个家丁,林三爷身边伺候的人,你水沉有什么资格拿他呢?林沫本来就是个有些邪性的,虽然也算的上明事理,知道分寸,可真逆了他的脾气,他什么做不出来!申宝已经没了,再随意动齐三,他撕破脸皮要跟燕王爷算算总账,撕扯开来谁好看?
水沉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带了人就往手下通报的地方去。齐三也是个藏匿的好手,虽有秦王府的侍卫一路跟着,也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身形,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水沉叫人把靖远侯府上前前后后的的巷子都布上眼线,一有身形高大健壮的就报给他。想想还不对劲,叫人把容家周围也堵上。
谁知他忙活了半宿,两家大门紧闭,别说那一个壮年男人,连倒夜香的打更的都没怎么进出。
水沉折腾了一夜,到天色泛了白才有人回报:七爷,找到齐三了。
齐三仿佛不知道他让别人疲于奔命了一整夜。从一个简单粗陋的小客栈里头走了出来,还去布庄扯了两米布,买了身成衣,回客栈梳洗干净了,才慢悠悠地往靖远侯府去。
水沉派人拦下他的时候,脸色已经Yin沉得滴了墨汁。看见他了先问:你是要往靖远侯府去?
齐三规规矩矩地见了礼:奉我家三爷的命,给老爷带个口信儿。因着长日奔波,身上汗尘难掩,我家老爷一贯爱干净,怕脏了他的眼睛,在外头洗洗身上的灰尘。
水沉冷哼了一声:走罢,正巧我要去见你主子,顺路送你一道罢。
齐三笑道:多谢官爷。
谁知到了靖远侯府,却见自街口起,整整齐齐地站了两队人马,红盔银甲,竟是卫驸马亲自带领的羽林军。
燕王。领头的是四品致威将军马恪江,见了他来连忙行礼。
水沉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昨儿个不是出了点意外?皇上气靖远侯自作主张,伤及同僚性命,罚他九天禁闭,不过是稍加惩戒之意,可谁知昨夜接了人报,说是有鬼祟之徒半夜在他府外张望,恐有伤人之意,小的特奉卫大人之命,来此处查探。马恪江应达道。
水沉脸色一白,沉声问:父皇既命靖远侯关禁闭,不知是只不许他出来,还是旁人也探不得他。
皇上昨日也是在气头上,倒是没说详细。
水沉冷笑道:既然昨日就罚了他,我还见北静王从他家里头出来呢,想来也不妨碍别人进去瞧他,你让让。
马恪江一愣,倒是立刻恭敬地让出条道来:王爷请。
林沫很有几分被罚的自觉性,素衣束发,浑身上下一个荷包玉佩之类的装饰都不见,也不要丫鬟伺候着,自己独自在书房内捧着一本《世说新语》,坐得笔直端正。闻说燕王来了,弓手迎出,眉目淡然,不见悲喜。
委屈林侯。水沉微微一抬下巴。
林沫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道,就算马恪江等是武夫,水沉这人也忒不会说话。罚他的是皇帝,他一个做儿子的来一句委屈他了,这是公然和他老子作对不成?水浮当初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偏偏对这个弟弟另眼相看,忠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