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大堂了,梁佑宣缓缓站了起来,走下台阶,在管事太监面前站定,微微颔首道:“刑部侍郎恭迎公公,不知公公大驾到此有何公干?”
“梁侍郎多礼拉~咱家就是替太子爷来传个话,太子下令召集文武百官于金銮殿~”那娄公公双手叠于腹中,眼神轻飘飘地瞥了几眼梁佑宣,“梁侍郎还是快动身吧,误了太子爷早朝的时辰,哼哼~可就不好啦~”
梁佑宣闻言惊的抬头,此刻已然巳时,不早不午的怎地突然要上朝?难道太子坐不住了想动手了?
“公公稍待,容下官回府告知家君。”梁佑宣作揖,手心却已出了薄汗。
“不用啦,侯爷那儿已经有人去通知啦。”娄公公斜了一眼梁佑宣,哼笑一声,“梁家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怎地到了侍郎这里就偏偏要与徐大人为敌呢?”
梁佑宣闻言双眉一敛,这位娄公公终于沉不住气了。
“公公何意?下官愚钝,听不太明白。”梁佑宣板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娄公公,语气冷了下来。
“哟,这么聪明的人儿会不明白?梁侍郎,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子眼下看重于你,如果你和徐大人连手,这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岂不是手到擒来?”娄公公走上前一步谄笑道。
梁佑宣一听这话,快步走到案前,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
“我朝律例,宦官不得干政,尔身为东宫管事,不思侍奉太子,竟与党派暗中勾结,尔好大的胆子!!!”
“你!”娄公公傻眼了,从未有哪个官员敢这般对他。
“来人啊,将祸国背主者,拿下!!!”
此言一出,堂外的衙役一涌而进,迅速将堂上三个太监押制住。
“咱家是太子的人,你将敢押我?分明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咱家要去太子跟前告你。”娄公公一边挣扎着一边抬着脖子嘶喊着。
“背主之人,太子焉会留?”梁佑宣说罢缓缓走下台阶,低头看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娄公公道:“如果朝堂上我向太子参奏,公公你说,太子会如何处置公公你?”
话音一落,娄公公脸色刷的变了,惊慌的抬头看向梁佑宣,随后摇头道:“不会的,太子不会信的,你又无证据,太子怎会相信?”
“公公想是忘了,陆党无召进京,一样只有人言并无实证。而今日公公之言,我刑部在场衙役俱为人证。下官想,公公如此了解太子,当知晓自己如何下场?”梁佑宣背着手,弯着腰,看向娄公公。
“你……”娄公公瘫坐在地不在挣扎,是啊他了解太子,这么多年以来,宁可错杀觉不放过,他深知太子忌讳徐党,可总抵不住金钱的诱惑。
“来人啊,将其三人押往大牢,无令不得出,待本官朝奏太子,再论其罪。”梁佑宣惊堂木一响,话音一落,便有刑部衙役押着宦官往牢狱走去。
梁佑宣抬手摸了摸腰间的调令,此一番上朝非比寻常,梁佑宣抬起出了汗的双手整了整头上的乌纱帽,大步地走出了刑部大堂。
午门外聚集了百官,梁佑宣看到了最前面的凌清王,只见凌清王极其隐晦地用拇指指向南门,梁佑宣停下了往前走的步伐,只见右排的严文良瞧了她一眼,悄然离开,往北门去。
梁佑宣面无表情,实则内心万分紧张,故作镇定地转身,往南门走去,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刻天开始飘起了雪花,午门被内侍从内打开,百官涌入皇宫,走向金銮殿。
梁佑宣和严文良赶着百官进殿之时尾随而上,二人眼神交换一下便匆匆寻位而列,少时两班文武站定,只听得内侍高喊一声,太子殿下到。
文武百官撩袍而跪。
太子临登入大殿之际,瞧了眼身侧垂垂老矣的父皇道:“父皇,如辰时所说,待会上殿传位于我,所言不虚可安享太平,如言语稍有不当,可别怪儿臣不念父子之情。”
老皇帝双眼一闭一合,好似在应和着。
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太子走到殿前,坐在龙椅旁边的储君座位上。
文武百官闻声而起。
太子瞧见凌清王一愣,随即笑道:“听闻皇弟赈灾之后浏览了多处名山古刹,这可真令为兄羡慕啊。”
“臣弟游玩之处俱都是皇兄打理的江山一角,托皇兄之福,臣弟才有此江山丽景可观。”凌清王站在前列,不急不缓地回道。
太子闻言一笑,随后瞧向满朝的文武,抬手招过内侍,低语道:“让娄总管按计行事吧。”
“回殿下,总管人还未回来。”内侍回道。
“什么?”太子惊讶不已,此刻倒有几分惊慌,猛的转头,看到徐党一派,惊慌之心慢慢稳了下来,“派人去看看,误了大事,当心他的脑袋。”
“是,殿下。”
“万岁驾到!”突然一声,惊得低头的百官纷纷抬头,也惊的太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