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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贯儿帛儿从今天起你们互换住处和身份,回去看看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是,爹。”钱帛钱贯福身而出。
三个月后,钱昱和苏玉兰给一对女儿同时置办喜堂,因为钟夫子无亲无故,相当于入赘钱家,当天一对小夫妻双双拜了堂,六十六高龄的钱母身穿大紫色寿服被钱昱和苏玉兰扶上主位,看着孙子孙女拜堂成亲。
建元二十二年,包子和苏奇女儿生出,同日钱帛钱贯小夫妻被钱昱打发出了女儿国,次年三月钱帛女儿出生,六月钱贯女儿出生。
建元二十五年,苏老爹去世,接获苏喜田手书,钱家一家回庐陵奔丧。
建元二十八年,康先生辞世,钱昱独自回去祭拜。
建元三十年,苏母去世,钱昱携带儿女孙辈回庐陵奔丧。
建元三十四年,钱母以七十九高龄去世,恰逢钱昱六十花甲之年,钱家设置灵堂,全家身穿孝服。钱昱守灵三日,回想穿越至今,钱母待她犹如亲子,人终有一老终有一死,可这感情却长久扎在心里,回想起来让人悲痛。
三日过后,钱昱捧着钱母骨灰,携带全家老小,包船回到老家,庐陵尚河村。
尚河村许多人都没(mo)了,族里大多数人也都记不得了。钱昱将钱母丧在钱家祖坟上,五十多岁的梁佑安和李淑娴帮忙立了碑,栽了松树。
当天傍晚梁佑安带着钱昱一家人回了家,如今她把岳父岳母接到家中照看。钱昱和苏玉兰陪着姑爹姑母说了几句便泪流不止,早起来回来时姑爹和姑母二人还能听说正常,如今姑爹七十有七,耳朵背了,说话都要大声去喊,而姑母腿脚已不似早几年回来探亲时那么行动自如了,他们老了。
钱昱见二老偌大年纪,不忍相告母亲去了,说了只会徒增伤感。
“哥,夜里冷,她娘让我拿床厚被子过来。”梁佑安将被子方向,看着钱昱,“头发白了,脸上皱了,几年不见,哥,你老多了。”
“终有一老啊。”钱昱笑道。
“呜呜呜呜~”梁家墙角处,钱包子蹲在地上哭着,钱母走了,包子极度伤心,她从出生nainai就没离开过她,她出嫁后因为离的近,每天也都能见着,如今再也没有nainai,再也听不见nainai站在门口喊她回家了。
“娘子,莫哭了,nainai知你孝心,再哭她老人家要心疼了。”苏奇蹲在旁边劝道。
“呜呜呜呜!”钱包儿依旧痛哭。
“娘子,凡是过犹不及,哭的太过伤肝伤脾,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当节哀顺变,娘子如此悲痛,去者亦不能回阳,正所谓……”苏奇见自家娘子哭声不止,便开始进一步劝导。
谁知话没说完,便被她家娘子一跳踢倒:“你娘子伤心,就要哭,少啰里啰嗦。”说罢又埋头痛哭起来。
苏奇暗自叹气,乖乖站在一旁看着娘子哭,谁让她娶了个野蛮娘子呢。
当天夜里,打过二更,钱昱突然怀念起和钱母一起生活过的小土房子,那个她最初穿越过来的家。
想到那个家,钱昱迫不及待跟梁佑安要了马车,带着苏玉兰,一起往尚河村去,那个家有最初的回忆,那个家也是她和玉兰成亲的地方。
上了盘旋小路,了空驾着车来到昔日钱家的小土房。
推开那残破的门,就着了空提着的灯笼环顾四方,当初养鸡的地方已经被野草长满,那个下雨天放柴禾的小土棚不知道什么时候塌了大半。
钱昱牵着苏玉兰的手,推开房门,吱呀一声,灰尘也跟着落了下来。
“玉兰,当初咱们在这张桌子上一起吃过饭呢,那个时候我可爱吃你烙的饼。”走进房里,很多回忆接踵而至。
苏玉兰摸了摸布满灰尘的桌子,眼眶含泪,往里走,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我们在这里成亲,她爹,不,阿昱,我突然有些害怕,回想那个时候我替自己开心,可是为什么,我想哭呢。”苏玉兰忍不住轻轻转身趴在钱昱肩头,无声地哭着。
“若是能回去,我一定更加珍惜你,玉兰,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少出门经商,我突然觉得年轻时候在外经商,少和你在一起好几年,好几年啊。”钱昱心里悔恨,她们老了,她才珍惜起年轻时的时光。
苏玉兰轻轻推开钱昱,瞧着钱昱两旁那两道泪痕,破涕为笑道:“瞧你,六十岁的人了,时候不早了,咱回吧。”
“好。”钱昱不舍地环顾四周,最终牵着苏玉兰的手走出房门。
走到门口,要关门时,破旧的门碰的一声破的更加厉害,钱昱和苏玉兰弯腰去捡钥匙和门锁,突然,门楼塌了,厚重的石门楼相继砸在钱昱和苏玉兰的腰上。
了空本在外面解了马车,听见声音,连忙跑回去。
“东家,太太!!!”了空连忙跑上前,站在钱昱身边想将门楼搬开,谁知越哭越没力,跨进去,在钱昱和苏玉兰鼻尖一探,二人双双没了气息。
“东家!!!太太!!!”了空哭了,他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