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是站在了教室门口。她看到了黑板上的那些字,也听到了教室里那些人说的话。
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什么激烈的情绪,而是非常平静地转身离开了。
马吉拿着板擦重重地抹着黑板上的字,白色的粉尘扬起重重的雾霭。
风铃走过校园,脑子里是那些人讥讽的嘴脸,其实自己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她到了学校的旧Cao场旁的那排危房。这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摆放在这里的杂物包括那架损坏的钢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声乐室里墙壁上的那面大镜子倒是还在,只是有了好几道破碎的裂痕。
她很喜欢这里,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打扰。她看着镜子里破裂的脸庞,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就是变得狰狞了起来。
有什么呢?自己就是□□,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有人说:“其实你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的,你放心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是马吉。
“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上班吗?”风铃问。
她坐到了地上,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有几片枯黄的槐叶被风吹进来,落在了她的脚下。
“夜总会。” 没等马吉回答,她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怎么看着一点都不惊讶。”
“我之前听他们说起过。”
“你是不是现在很看不起我。”
马吉摇了摇头。
“其实没关系的,那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能不被人当面骂就已经算不错了,被人瞧不起又算得了什么?”
“我没有瞧不起你,我知道如果你妈妈做出那样的事情,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没有人会愿意被人瞧不起的。”
“是吗?但是我就是恶心她,她知道自己做的是怎样的事情吗?即便有天大的理由,可做出那样的事情,就不能被原谅。”说着,她的脸上就已经有泪水流淌。
“你知道吗?当第一次有有一个女孩骂我妈妈说是□□的时候,我什么话都没说,上去直接对着那个女生就是两巴掌。那时候在我眼里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论何时都要去维护的一个人,然而可笑的是有一天你竟然发现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所有的维护只是一个笑话。所有人都早已清楚了这一点,到头来就只有你像是一个大傻子一样还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多么可笑。”
“其实风铃,你真的不应该这样,你妈妈她...”马吉看着风铃的样子,就想要说出真实的情况,但是他又不知道当风铃真正得知自己的妈妈已经得了绝症的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瞧不起我,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话。”
风铃像是一个受伤的鹿一样,蜷缩在地上,手臂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身体。
看到风铃的样子,马吉不知道怎么去劝说她。
他翻动自己手上夹带的一本课堂笔记,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那就是那天打扫卫生时,为风铃画的画,几天来风铃一直都想要看那张画,不过都被他以没画好为理由拒绝了。而现在他是拿出了那张画。
“你看,这就是那天我为你画的画。”马吉把画递给风铃看。
风铃看着马吉手上的画,的确还没有画完。整幅画除了窗户外面的景色,还有透过窗户映照进来的那一缕阳光着了颜色意外,其他地方都还是灰暗一片。看得出来马吉画得很用心,似乎就连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他都想要把它完美表现出来。
“马吉谢谢你。”对于马吉想要安慰自己的心思,她是真心地感谢,只是此时的她就像画上的人物一样灰暗,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开心。
看着风铃,对于风铃此刻的心情,马吉是理解的。他所想的,只是能够稍微减轻风铃心中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样孤单。
“你知道这个山坡的后面是什么嘛?”马吉突然问风铃。
风铃看着窗外的土丘。能看见的就只有贴着窗口生长的一棵粗壮的槐树,看不见枝叶,只能看见它粗壮的树干。
“什么?”风铃问。
“你之前不是问我穿过县城的火车在哪里吗?其实就在这后面。”马吉说。
“就是这儿?”风铃惊讶地说。她看着眼前一片荒凉景象的土丘。实在想不出在它的后面会是怎样的景象。
“就是这儿,只要爬到这个土丘的上面就可以看到了。”马吉说。
“不过很难出去,这外面有铁丝网隔着。而且今天是周内,爬上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他接着又说。风铃看到了他脸上犹豫的表情。
“那算了,没什么的。”风铃的心中还是很想上去看一看的,不过她不能为了自己去强迫马吉。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我可以带你去看火车。”马吉慌乱解释。
“你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出去。就在这旁边。”马吉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