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事,我不再排斥。
恋爱是个慢慢靠近与取得信任的过程,楚珩对我那么好,我不会再因自己的自卑或者其他小心思去拒绝他的好心,我信任他。那时候我的心态也很积极,我想,我会和楚珩组成家庭,我们一起生活,我们是一家人。
我也会对他家人好,我不会再计较这些,惹他失望。
他是真的想帮助我和我妈妈。
虽然已说过多次,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真的没什么本事,活得一向很真空。妈妈没出事前,那就别提了。妈妈出事后,我终于开始面对残酷现实,可不过短短一阵,楚珩出现了。
所以我一直被保护得挺好。那时候,我只信赖,也无比信赖楚珩。妈妈出院的事,妈妈住疗养院的事,都是他在打点。我真的跟个傻子似的,每天乐呵呵地上学,去会所也是乐呵呵地复习期末考试,完事跟他回家,或者他忙,无法陪我,来接我回家。
发现不对劲的是妈妈。妈妈快要出院前几天,并不知自己要去疗养院,以为要回家。能回家,她当然高兴。我没跟妈妈说的原因,一是我对楚珩太放心,感觉只要有他,任何事都不是问题;二是,其实我隐隐有些慌的。在妈妈看来,楚珩不过我的朋友,非亲非故,凭什么为我妈妈这样费心费力又费钱?
我不知道该怎么同妈妈说,索性留给楚珩。楚珩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说一切交给他。
医生不知情,交代出院后注意事项时,说漏了嘴。
妈妈当时没有任何不对,微笑着谢过医生。医生一出去,妈妈立刻看我,我心虚地收回眼神,想去给她倒水,妈妈指门:“关上。”
我磨蹭过去,把门关好。
妈妈再指床边:“过来坐。”
我再磨蹭,坐到床边。
妈妈问我:“我出院后去疗养院?”
我直点头,妈妈又说:“市郊那家疗养院?”
我再点头,妈妈再说:“一个月就要最少十来万的那家疗养院?”我隐隐察觉到不对,低头不敢说话,妈妈有些生气,“我们哪来的钱住这样的地方?家里房子卖了?”
我赶紧抬头看她:“没卖!”
妈妈生病后,我是真打算卖房子的。房子挂在那里始终没人买。
“没卖,咱们哪来的钱?”
“他,他,他帮我们……”我面对妈妈忽然发亮的双眼,连他的名字也不敢说。
妈妈深深看我,忽然往后靠去,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开始哭。她哭的时候,默默流泪,偏是那样眼泪无声往下掉的样子,哭得我心里也跟着酸软起来。
我递面纸给她,她缓缓睁眼,看我,很伤心地说:“宝宝,妈妈已经这样了,你知道吗?”
“……”
“你知道不知道,你回答我?”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妈妈当初是如何被人打上门的,如何被人骂的,你还记得?”
我记得,那个所有泡沫被戳破的午后,家中被打砸得一片狼藉,没有任何人会来帮我们母子。妈妈被人揪着头发打骂,我上去要帮忙,被一脚踹开。我忘不掉的,一辈子也忘不掉。
“你是想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妈妈哭着问我。
我被妈妈这个问题问得呆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赶紧摇头:“不是,不一样,不是!”
妈妈伤心看我:“妈妈已经错了,你怎么也能这样?妈妈只有你了啊。”
我急着解释:“真的不一样,妈妈!我和他,我和,我和他是,是……”我越急,越不知该如何说,“他对我很好很好的!我们不是那样!”我想说我们不是妈妈和那些人那样,可是我说不出口,我不忍心伤害妈妈。
我说不出口,妈妈虽还在流泪,却平静地说道:“妈妈病重的时候,林阿姨是不是同你说过我过去的一些事?”
我不敢点头。
妈妈继续平静道:“林阿姨是不是说我为了赚生活费,才入了这个圈?”不等我有任何表示,妈妈再道:“其实有些事,你林阿姨也不知道,我们是后来才认识的。我并非因为这个原因才走上这条路,艺术学校的学费是贵,妈妈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堂弹琴,顾客反馈都很好,经理是个女的,很干练很善良,也很喜欢我,给我开的工资很高,一个月的工资已够生活。更何况,那时老师们知道我的情况,帮我申请助学奖学金,我的成绩也好,常拿奖学金,过得并不拮据,甚至有余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买些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我第一次听妈妈说起她年轻时候的事,不由听了进去。
妈妈明明看着我,却早已透过我看向她自己的青春,缓缓说着往事:“那时候,妈妈对未来充满希望,我从小弹琴,却也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想着当钢琴家,更不会想进娱乐圈,我只想着毕业后留校继续读研究生,将来想留校工作。我的生活虽然平淡,我觉得很幸福。妈妈不是那种攀强附贵的人,你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