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问:“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二叔。”
晏闲沉默了好久,说:“怕你也讨厌我。”
雪齐一愣,这一句话如万斤重担压在了他心头,青春期的孩子有多敏感,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能逼迫一个孩子朝自己完全袒露心扉呢。雪齐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放在桌上,走过去轻轻环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他的脊背。
“说什么呢,你永远是二叔心中最好的孩子。”
“晏舟有一个妈妈两个爸爸,我们小闲就剩我这个二叔了,我要是讨厌你,你霜姨得托梦骂我了。”
“二叔…”晏闲抿了抿唇,颇有些动容。
雪齐拍拍他脊背,松开他,问:“外面那个男孩儿,就是上回你说的非常重要的人?”
晏闲笑了笑,点了点头,“他叫灯灯。”
雪齐挑了挑眉,“哪个灯?”
晏闲想了想说:“暗室逢灯的灯。”
“对了,我给二叔看个东西。”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是徐灯灯在酒吧里抱着吉他在唱《凭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录下来的,画质还不错,收音也不错,画面中的徐灯灯在舞台光线的照射下耀眼夺目,一开口,万众瞩目,整个人热烈而让人心chao澎湃。
“这是他自己写的歌。”晏闲颇有些自豪地说。
雪齐点点头,看着视频里的徐灯灯说:“看得出来,很青涩,但是真诚而饱满,音色也很特别,唱的还真的不错。”
晏闲满意地笑了笑,问他:“这个程度,能够做您的学生么?”
雪齐愣了愣,“我的学生?”
徐灯灯在下面焦灼地等待,泰叔见他坐不住,问他:“徐先生,您是想去卫生间吗?”
徐灯灯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去一下。”
泰叔:“……”
徐灯灯要么不去,要么勤去。短短二十分钟他跑了三次厕所,泰叔禁不住猜测他的前列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点儿毛病。
这年纪轻轻的……
徐灯灯刚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见同样刚刚从书房下来的晏闲和他二叔,禁不住并了并腿,又忍不住想上厕所。
雪齐看见他笑了笑,“徐先生长得一表人才。”
徐灯灯憋着尿,“哪里哪里,二…雪先生长得才是貌似潘安。”
他吞回去脱口而出的“二叔”俩字,生生改成了雪先生。
雪齐被他逗笑了,“什么潘安,一把年纪了,你跟着晏闲叫我二叔就可以。”
徐灯灯看了眼晏闲,实在没想到雪齐居然会这么开明,换成他爸,别说改称呼了,腿都要给他打断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喊了声:“二叔……”
雪齐眯着眼睛笑了笑。
晏闲这时候说:“灯灯,你不是会拉二胡么,要不要拉一曲给二叔听听?”
说完晏闲不知道在屋子里哪个角落掏出一把二胡递给他。
徐灯灯糊里糊涂接过那把二胡,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儿。
为什么自己二十多岁了见个亲戚还得表演才艺啊,不表演个才艺不能进他们晏家的门儿,是这个意思么?
而且自己在前辈面前表演是不是有点儿班门弄斧?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
秉持着雪齐兴许没有学过二胡的侥幸心理,他上好松香,信手拉了一首《西厢待月》,非常令人惊讶的是,这把琴外弦和内弦的音色都很好,发出的声音圆润流畅,可以感觉得出是把老琴,且琴主将内弦和外弦磨合的很好。
他拉完之后雪齐点了点头,赞叹道:“拉得不错,比泰叔好。”
徐灯灯有些吃惊:“这是泰叔的琴?”
泰叔摆摆手,“不是不是,齐先生的琴,我闲来无事练练罢了。”
雪齐皱了皱眉,“不是说了送你了么,你没听见还是我记错了?”
泰叔躬了下腰,“这琴这么贵重,我不能要的。”
雪齐摆摆手,摇了摇头,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行了行了,随便你。”他转过头看徐灯灯和晏闲,嫌弃道:“看见了吧,就没见过这么轴的人。”
泰叔合上门去打扫院子了,雪齐眼见着那门关上,转过头来正色道:“灯灯,我不是开玩笑,晏闲也给我看了你之前的演奏,那么一把破琴能拉成那样,如果平时多加练习的话,凭你的二胡水平,是可以进国内任何一个民乐团的。但……听晏闲说你喜欢摇滚,那你是打算完全放弃二胡了吗?”
徐灯灯摸了摸手里的二胡,颇有些不舍道:“倒也不是,有时间还是会练练,不如以前勤快了,完全放下还是舍不得的,毕竟陪了我这么多年了。”
雪齐点了点头,笑了笑说:“好孩子,我听过你唱歌,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但还需要打磨一下,你愿意做我的学生吗?”
徐灯灯摸琴的手指抖了一抖,他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