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绕了府里一圈,再到侯爷跟前,给侯爷倒茶叩首,侯爷抱着自家夫人的神位乐呵地喝过。
曦恒本以为碧霄未必肯行礼叩首,正忐忑着,却见他潇洒一撩下摆,屈膝就这么跪了下去。
敬完家里人一圈后,韬华也被揪出来,说是曦恒恩师怎也得给他倒上一杯,然后韬华抖了老半天的手方捧过神君递来的茶杯,然后洒了大半杯,才喝掉。
尔后,曦恒回房准备,碧霄到外间招呼人客。
满房喜庆暖融的红,朱红的帘幕,绣着鸳鸯的床被,正对房门的墙上贴着大大的红双喜。
终于知道为何喜事要用红色,那么的热闹,即使门后积雪厚重,府中寂静,这一房的布置已是最好的祝福,最美的圆满。
曦恒坐在床边,藏在袖子里头的手紧握着匕首,这是他们最幸福的一夜,也是两人最后一夜。
而正与侯爷聊天的碧霄不知晓,他从婚宴开始就没停下来过,从来对这凡尘习俗不大上心,但这段时日的忙乎却让他觉得十分充实,他想自己终于是懂了凡人为何把婚事看得如此珍重,也明白曦恒为何当时不要命也想争来这机会。
原来成家的感觉是这样子,心口被填满了,那种保护狐狸的使命感从未有过的强烈,但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想这夜,一定要告诉曦恒,他不需要害怕了,从今以后他,碧霄会好好待他,因为两人在一起了。
侯爷喝高了,拉着他唠叨了大半夜,他这儿子除了样子什么都不行,本来还想他这身子出了家,别委屈其他姑娘,故而一直没有为他谋划婚事,想不到最后还是得叫先生来照顾,他这性子本来就没出息,也不知道这样子能熬多久,什么曦恒不懂事拖累先生,这孩子在几兄弟姐妹中算是最像自家夫人的,但性子却相差得很,夫人那温柔大体,他一概全学不去,日后还要先生多担待
这般在儿婿前说自己孩子的不是,连宁怀璟也看不过眼,索性灌多了他两杯让这啰嗦老爹早些歇息好了。
扶侯爷进去时候,家里的人都散得七七八八了,接下来碧霄要与曦恒做什么事,他们都知晓,虽然是接受了他两在一起,但毕竟两人都是男的,说起那事儿,总不免有些尴尬,故而也没常人那样闹新房的玩笑。
你,呃,好好待他,别,弄得太嗯,你懂的。宁怀憬扶老爹进去时候不放心,回头向嘱咐这个弟夫,但是终究开不了口,支支吾吾大半天结果自己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那话。
他在我心里头,比你们以为的要金贵。碧霄笑笑说道。
宁怀憬张了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拍拍他肩膀也就走了。
碧霄又甜甜一笑,低头整理衣裳便迈着大步走去曦恒的房间,路过湖心亭,看到醉醺醺独酌的韬华,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恭喜,恭喜..
曦恒院子的竹子都没了,积雪清了些,扫开了一条路,他们铺上了红色的地毯,上绣着金色鸳鸯图案,一直引着他到那烛光融融的房门前。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举起双手大大地把门推开。
咿呀一声,惊醒了还在纠结的曦恒,他差点抓不稳手里的匕首,知晓来人是碧霄也不敢与他正视。
我该叫你娘子,还是夫君呢?碧霄站在桌前,嗤笑着望向曦恒,似乎在嘲讽他方才那模样,像是深闺等夫君的怨妇。
曦恒嘟嘴,站起整理了衣摆,向他走去,道:咱都是男的,分什么娘子夫君啊话还没说完便被碧霄一把扯进怀中,手指伸入他唇里,触碰那对尖尖的虎牙。
牙尖嘴利,在chuang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话说得**,碧霄凑到曦恒耳边轻轻呵气,似有所指,但在曦恒准备挣扎的时候又放开他,顺道在他额上亲了一口。
曦恒嗔怪地看着他,道:急什么呢!你现在入了我宁家,要说也得说我娶你。
碧霄一边斟着酒,一边淡淡道:我知道,我这叫做入赘,是吧?所以怎么说狐狸还是娘子的角色。
你..
乖,我们先喝了这合衾酒,然后,再慢慢探讨。碧霄递过一只酒杯给曦恒,然后跟他交互着手臂。
曦恒低头看着碧霄递到跟前的酒,有些浑浊,映着那根燃了大半的红蜡烛,映着那墙上大红的双喜,他们这就算是结合了呀。
曦恒,喝了这杯酒,我是你丈夫。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定会护你周全,一切都有我在,懂吗?这些比戏文还要简单、毫无修饰的情话,从碧霄嘴里说出,竟让狐狸红了眼眶,他手抖了抖,险些抓不稳杯子。
我怎么会不信你。狐狸自豪应和,心里甜甜:我的神君最厉害了,从前我就知道的。
碧霄凑唇到酒杯处,眼眸里映着全是狐狸可爱模样。曦恒也凑到杯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算是你的丈夫,所以我也会保护你的。这话说得毫无底气,碧霄笑容更大,但并没多说,低头便喝上那酒,狐狸也望着他就着旁边的手喝上。
酒喝完了,碧霄没有多说,或许是满屋的红映照他的脸,一抹红霞似火烧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