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等毛病随之浮上来,紧接患得患失下场,要么趋于平淡,要么变成尖锐的妒意,还有根本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在意。
这种是双向的一种趋势。
孔一棠一只手被应昭捏着,对方的手冰凉冰凉的,力道却很大,虽然没跟她对视,但孔一棠却觉得很不同寻常。
应昭的情绪不对。
她敏锐地发现这点不对跟那个本该与应昭没有瓜葛的长辈没什么关系,而是因为别人。
她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拐棍,手心在冒汗,都有些控制不住。
「我不回去。」
她的眼下还挂着黑眼圈,因为皮肤太白,所以特别清楚,咬着牙不肯走,卷翘的头发在夜风吹动下蓬蓬的,说出的话却有点怨怼——
「我是你的家人,我来陪你都不行么?」
应昭侧着脸,她的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扎了扎,垂头的时候几缕挂在脸颊两侧,昏暗的光景里,侧脸好像也和夜幕融在一起。听到这句话之后,她隔了几秒才缓慢地正过脸,说:「一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我得缓一缓……」
太难受了……以为自己可以全然的无动于衷,但太难了。
她的嗓子都铺满了疲惫,更可怕的是她的神情,孔一棠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朵枯败的花。
因为被折枝后短暂的花期吸干了所有的养分,颓唐成了一副不祥之态。
「你也很累,跟我一起回去。」
孔一棠的口气强硬起来,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对方的唇上,牙印很深,看得出来伤口都很疼。
肯定不是自己磕的。
她很笃定,一方面又忍不住尖锐地去猜测。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过分,又觉得自己没错。
可她又说不得应昭。
她的理直气壮在应昭面前总是率先一步丢盔弃甲,最后变成没什么骨气的哀求。
这样不好。
她又说:「应昭,跟我回去。」
她的声音夹杂着一两缕掺杂着妒意的怒气,凝视着应昭的眼眸。
可是应昭没有回应她,反倒是松开了手,「你先走吧,第一夜我得守着。」
孔一棠拉住她。
应昭伸手要把她的手扯下来。
她背对着孔一棠,但孔一棠能看到对方颤抖的肩膀。
一瞬间她有点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你……」
想越过对方去看看对方此时的模样。
但应昭阻止了她的动作,她捂着脸,声音沙哑,说:「求你了。」
「一棠,你先回去吧,别看我,让我待会。」
她捂着脸,尽管孔一棠被对方推了一下,但依旧能看到有眼泪从指缝间掉出来,她瞪大了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兀自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她没用问句,很肯定地说。
应昭摇头,「别多想。」
她扯了脑后的发绳,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背对着孔一棠,「早点休息。」
孔一棠低着头,她看着地上自己跟应昭分开的影子,说:「你后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瞬间脑子里掠过很多很多她们彼此说过的一辈子,突然又觉得心里凉凉的。
「我在家里等你。」
她平静地说完,然后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应昭也没回头,她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泪水。
……
孔一棠的司机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又出来了,但明眼就能瞧见自己老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问一句。
直到车开到嘉蝶金座,孔一棠下车的时候也一句话都没说,自顾自地进电梯了。
将近凌晨,进家门的时候大王还是出去欢天喜地地迎接了一下孔一棠。
孔一棠蹲下敷衍地撸了一下狗就回房间了。
她是很困,很累,但闭眼也睡不着。
跟应昭好几天没见,她原本是打算等对方点映完在老头家吃晚饭就回家休息,第二天出去玩两天的。但每次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躺了一会儿,就这么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没过多久手机叮了一声,她随意地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有新邮件。
邮箱她有好几个,工作的私人的公司的,绑定之后每天邮件多得要死,很多都得助理过滤一边再给她看。
这封是工作邮箱的,她没耐心看,正打算锁屏,结果看到了摘要。
就那么一眼,她就屏住了呼吸。
看了看时间,零点整,定时发送的邮件,无标题邮件,摘要是一句话,短短一行,看得孔一棠心口一疼,浑身冰凉。
[她这辈子都会记得我,时时刻刻,分分秒秒。]
直觉这种东西准得可怕,孔一棠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就是乔含音。
找一个人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却又很难,信息高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