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忍不住会微笑一下。小孩子才有的纯真和盲目自信。
然后唱到We can get high, oh, nah-nah-nah
We can get low, oh, nah-nah-nah
听着那个像是喝了nai一般发嗲的nah-nah-nah,吴芃之都会心里暗暗笑骂一句“贱不喽嗖”。
歌声戛然而止了,又是在那个“I got”的地方。吴芃之本能地按了一下重播。这是她无数次重复的一个动作。她无法接受这个戛然而止,然而,她再听多少遍,歌也是停止在这个地方。
吴芃之想明白了,这就是她反复听这首歌的原因。
这正是歌的巧妙之处,歌者戛然而止,听者欲罢不能。
吴芃之按下重播键,将身体用力靠向椅背,一些往事慢慢地浮了上来。她以为记忆会模糊,然而不对,这段记忆依然是清晰的。清晰得超出自己的想象。
在去方明家之前,吴芃之一直都在犹豫,她有点怕。她的害怕并不特别,是所有女孩子去一个陌生男人家的时候都会有的担心,哪怕这个男人是个艺术家,而且是颇有些名气的艺术家,但本质上他还是一个男人,不是吗?
当时吴芃之才大三。那是一个特别青春的年纪,是一个还会觉得自己是为艺术献身的年纪,也是一个特别胆大的年纪。
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是师姐华月推荐的。华月是个靠谱的师姐,而且她本身也是一个美人,从男人的角度看,华月要比吴芃之漂亮。所以华月大学期间一直都做模特赚钱。
华月比吴芃之高了两届,所以在方明找模特的时候,华月已经有了正式工作和正式男友,于是金盆洗手不干了。华月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Jing神,把这个好机会推荐给了吴芃之。
所以最后吴芃之还是去了,去给方明做模特。
吴芃之去方明家的时候,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一个穷学生能有的最好衣服一定也是廉价的。吴芃之穿的就是一套新chao而廉价的衣服。
到了方明家,吴芃之就发现,她根本不需要为衣服的事情Cao心。画家根本没有准备画她廉价的衣服。当然,也没有要求她脱光了画人体。而是递给她一件睡袍,一件宝石蓝的丝质睡袍。
吴芃之拿着睡袍走进洗手间的时候送了一口气。看起来自己不会需要光着#膀子躺在那个大叔面前了。就算是为艺术献身,她也并不乐意裸捐。
睡袍不是新的。吴芃之有点嫌弃地穿上了睡袍。不是觉得不好看,而是把这个当做了工作服,大概是很多模特都穿过的工作服吧?
我们对于画家普遍的印象是,长发披肩邋邋遢遢。而方明却是斯斯文文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
那个下午其它的事情,吴芃之已经记不清了,她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句“我不画人。”
这句话不是方明说的,而是一个根本没有露面的“亲爱的”说的。
“亲爱的,下来看看我的模特。”方明在画了半天,拍了很多照片之后,对着空中喊了一声。
“我不画人。”空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吴芃之循声扭过头去,并没有人。她盯着画室上方的阁楼看了一阵,声音是从那里传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第3章 第03章
3.
方明的家是在一栋别墅里。十多年前那是一个好时代,是一个经济在腾飞,而房价没有起飞的时代。不像现在,经济面临着可能软可能硬的着陆,而房价却是一飞冲天,而且是一飞再飞,越飞越高。
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实现了住进别墅的梦想。像方明这样稍有些名气的画家,住进别墅不是什么新鲜事。
那时的别墅对于空间的利用也没有现在这般寸土寸金的紧逼局促。方明的画室实际是别墅一楼的客厅,宽敞不说,屋顶直通2楼的顶棚,也就是说,是一般楼层的2倍高度。所以,二楼便像是一楼的阁楼。木质的栏杆后面,吴芃之只能看见有一个小方几和一把小皮椅。再往里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原因,吴芃之感觉是一片无限延伸进去的幽暗。
“我不画人”的声音就是从那片幽暗中飘来。
“飘”这个词也不准确,那个声音并不缥缈,而是清晰干脆。
方明好脾气地对着吴芃之笑了一下。缓解自己的尴尬。看起来方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应答。
一个画家对自己的妻子称“亲爱的”虽然rou麻,但是也不意外,就算他用怪里怪气的电影表演语言darling称呼自己的妻子,吴芃之也不惊讶。艺术家不都是这么作怪的吗?
倒是那句“我不画人。”信息量蛮大的。首先,那个女人也是画家。就算不是画家,也是一个画画的。然后,她很拽,那口气不像是对成功男人常有的敬仰顺从的口气。最后,她很傲慢,这句话不仅表达了对这个小模特的轻视,甚至含有对人的蔑视。隐含着人根本不值得她画的意思。还有最最最后一点,吴芃之忽然有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