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神态之时,隐隐猜出三分缘由。
“东窗事发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雪宗弟子已全灭。”砚零溪嘴角咧起诡笑,“本来还顾忌是否梁十三在隐藏实力,现在看来……”
宁静远眼神中闪过一缕疑云,“零溪,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吗?”砚零溪摇了摇手中折扇。
宁静远背后的银色长剑仿佛感受到了杀气一般在轻轻颤动,“选在这里,做什么?”
“杀你。”开口的并非砚零溪,而是在一旁的成天涯。“即使我身染火毒,白竹林的寒气足以压制。”
“砚家从来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成为天下第一名门。”
泉州城外,只听马蹄声密集如疾雨,身披紫红衣装的江月楼人马绝尘而来。
泉州城墙上方,一位红衣剑客手握赤竹横笛,悠扬的笛声并不被密集蹄声所掩。
江月楼队伍最前列的白衣女子见状,毫不犹豫跃起,足尖轻点马鞍,手中长剑出鞘,剑锋所指,便是城上吹笛之人。
红衣剑客缓缓收起竹笛,右手黑剑在握,周身凝聚剑意。
“十胜剑,其三,慑八荒!”
八道灰色剑气呼啸而出,静无瑕旋剑相挡,白色裙摆仍被剑气剐出数条布丝,雪白窈窕的身影回身立于马上,柳眉凝沉,“叶风庭,你果然没死。”
神女峰之巅,气氛忽然变冷,成天涯手中重铸之后的长剑依旧散着雪亮的刃光。
“真是的,在下还没死呢。”李青舟一挥青色长袖,一股剑风拂过黑色马车,“嗖”见寒玉琴旋转飞出,稳稳地落入其手中。“二对一,天涯大个子独木难支,你又有几分胜算呢?”
成天涯一听此言,剑眉一立,漆黑高大身躯周围的杀意与剑意瞬间相融,仿佛下一刻即将爆发。
宁静远却是扬袖欲止,眼里仍是疑问,“零溪,砚家若真想成为天下第一名门,为何会偏偏选在此时。我们难道不是患难与共走过来的朋友吗?”
“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是吗?”砚零溪笑得冷淡。
但宁静远分明看出了他眼中的一丝无奈,“那枚黑玉令上,究竟写了什么?”
“你果然还是猜到了。”砚零溪微微一叹,随后眼神变得决然,“如今云玄门玄部三宗主力集中于江南,剑室派与江南大仓倾全力尚可与之一战,那么面对仅剩云部两宗的云玄门,砚家拥有足够的机会。那黑玉令,就是让我负责解决你与李青舟。”
宁静远蹙眉片刻,已觉不对,“云玄门乃是天下第一大派,我与青舟不是主力亦非王牌。那么,砚家其他人也早已行动了吧?况且,联盟其他门派即使心服云玄门,也未必会服你砚家。”
“联盟十一大门派,除了西域的楼兰刀会、巴蜀神剑门、淮南道江淮派、山南道终风派,其余的随刃派、北风派、紫麟派、栖迟派、华虞派、虎戈门皆在中原。你以为,砚家在中原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为此番大计做点什么?”砚零溪挥舞折扇,“砚家六少砚零江,负责随刃派;砚家七少砚零淮,负责紫麟派;砚家八少砚零沧,负责栖迟派。静远,你师父应该告诉你了不少其他门派的讯息,你猜得出他们都是谁么?”
宁静远略一思索,震惊之色一点一点在脸上蔓延开,“随刃派副掌门,江出云。紫麟派左长老,楚淮生。栖迟派执剑使,述澜沧。这三派位置上的确最靠近沁州砚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与云玄门对抗,北方的北风派、楼兰刀会、华虞派、虎戈门同时南下,与云玄门云部夹攻砚家,你们还有多少胜算?”
“哦。”砚零溪感受到了宁静远逐渐针锋相对的话语,却是悠然以应,“那么,你回过头再想想,绛州之局目的何在?”
“盟主。”暮百里来到天渡河边,云玄门玄部夜宗、炎宗、裂山宗三宗弟子齐聚,黑红色的装束犹如赤霞黑云,笼于湍流河畔。“根据梁十三发来的信笺,确认当年之祸乃是江南大仓所作。”
透过细微窗隙,隐见躺在乌金银缕马车中的卿若笑,脖颈微振,略一颔首。
天渡河对岸,绣着三星江月天图案的红旆猎猎飘动,身穿深红衣衫的江南府邸左右双部成员同样齐聚,日光下彻,剑影霓动。
“北山烟雾始茫茫,南津霜月正苍苍。复閤重楼向浦开,秋风明月度江来。”
装饰贵气的华盖马车从江南队列中驶出,车上站立两人,一人紫氅嵌金丝,一人青袍绣飞星。
和煦东风徐来之时,暮百里那一袭漆黑大袍微微摇动,一双深邃眼眸鹰视对岸车上两人。
只听玄部三宗队列中的那一驾乌金银缕马车中,传出低沉却雄健的声音,“圣德由来合天道,灵符即此应时巡。遣贤一一皆羁致,犹欲高深访隐沦。”
绝句一过,只见车前珠帘忽卷又瞬落,而那道黑白交织的身影凌空飞起,犹如升天的黑羽白凤,掠过云玄门大阵上方。
随之而来的便是呼啸的剑气,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