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咒。”
“但咒剑仍是剑,既为剑意,必有移花接木的手段。”砚零溪放下茶盏,“比如将剑意封在一个闭合的剑域内。”
慕星影扫过另外三人的神色,随后接过第三杯茶,一声不吭饮一小口。
“那么,叶楼主在此局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呢?”砚零溪摇了摇折扇。
叶风庭眼神仍是淡淡,他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盏,“叶某始终是旁观者,不是吗?”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旦旁观者不再旁观,那定是最能洞悉局势、最能左右胜负之人。”慕星影放下茶盏,青扇猛地一张,扇上“叁分天下”四字映入他人眼中。
砚零溪依旧悠悠摇着灰色折扇,“府师之局,先取江月楼,再引动联盟与剑室派之战。只是这一局嘛……既然叶楼主健在,那你的算盘已经落空。”
“落空?”慕星影冷笑着,“敢问十一少,三分天下,难道是三国各自为战?”
砚零溪摇扇的手臂忽然一止,眼神掠过一瞬的飘忽不定。
叶风庭淡淡地说,“你将王戒还给突厥,企图引发突厥征伐。而砚二少安排了突厥伏笔,只待王戒一到,立刻用王戒统一突厥诸部,建立突厥武道——北武会。砚二少利用砚家之便,让北武会主力入境,击溃了楼兰刀会、北风派等地处北方的门派,彻底孤立云玄门。你又引月江寒去江南召集我的旧部,企图引起江月楼内战,却让慕星影选择了与我联合。”
“哎呀哎呀。”砚零溪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云玄门三宗对江月楼发起猛攻,府师你自顾不暇,因此向叶风庭屈膝求援?”
慕星影挽起青袖,尖利的眼神扫过砚零溪,“虽然云玄门玄部在江南道大举进攻,扫荡东南两个方向各三十里。攻势虽猛,却是虚张声势,天门山总部有险,盟主不可能一直不回防。”
“而后,砚家、北武会在北,剑室派在南,对天门已经形成合围。江南大仓在侧翼,一旦云玄门玄部回防,必遭反击。”叶风庭凝视着茶杯,淡色水面浮现一缕月华。
砚零溪抬头,只见灰云渐渐层叠,遮过月影星尘。“这是你们的局,现在该轮到云玄门了。”
豫州城内驿馆大厅内,砚家四部云集在此,“吱嘎。”漆黑大门忽然打开,傅鸣川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入。
“你回来了。”大厅内放着由八张方桌拼合成的长台,砚家各少主以及各部统领副统领列坐左右,砚零海则位于中央座椅之上,神色淡然。“十一背叛了?”
傅鸣川似是一脸无奈,扬起空空如也的手腕,那串黑佛珠已经不见踪影,“主人呐,我可是差一点没命了。”
“无妨。你来得正好,队伍刚刚集结完毕。”砚零海随和一笑。
傅鸣川兀自找到台前一张黑椅坐下,“主人别诓我了。五天前,我出发的时候队伍便已就位。到底是在集结什么?”
“嗯,集结新的队伍呀。”砚零海指尖叩着台上的地图。“一日之前,我让六弟发起了对天门山的一轮攻势,用的皆是弱旅。”
傅鸣川拿起台上一碗茶水粗饮一大口,“结果如何?”
“当然是败了。”砚零海笑了笑。
傅鸣川耸了耸肩,“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坐在长台左侧的砚家六少砚零江发话了,他手握一方璃镜,映着一张秀气的脸庞,“不正常。用弱旅的本意是诈败,因为我们对云玄门新建的剑城并不熟悉,诱敌出城是上策。但第一轮交战中,我很快发现云玄门出动的也是弱旅。”
“弱旅碰弱旅,显然对方比我们更想诱敌。看来除了云部双宗,还有其他战力。”砚零海端起茶喝了一口。
遥看烛灯摇曳的岳阳楼,远离辉煌的繁华街道。
移辰居内,无灯无火。
一袭白衣皎似明月,一身青袂苍如星沉。
二人就这样背对而坐。
静,静的是彼此的相顾无言。
墙外打更之人已经来来回回走过第三回 。
当空皓月之光,也从宁静远平静如水的脸庞,淌到了李青舟那风轻云淡的神情里,而后,逐渐隐没,坠入长夜弥漫的云霭之中。
“宁兄。”最后仍是由李青舟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宁静远的回答似是不假思索,“我没事。”
“你师父,被杀了。”李青舟的话语却像是故意要刺激他一般。
宁静远依旧平淡,甚至是面无表情回答,“我知道。”
“你的师父梁十三,被杀了。”李青舟却仍是不依不饶。
此时,星月消散的乌云之夜,“轰!”暮春初雷,戾然划破长空,随后便是倾盆大雨,哗哗而落。
“咚。”宁静远攥紧拳头,砸了一下地板。“我说了,我知道。”语气渐渐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
“你的师父梁十三,被叶风庭杀了。”李青舟继续说道,他转过头,看着那从来平静的背影,一点一点消逝理智。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