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偏偏跟沙发里那个暴力霸道连笑都不会好好笑一个,只知道用自己的实力打压别人的自大狂是兄弟呢……而且还得对那个根本没表现出半点兄长之爱来的大哥毕恭毕敬谨小慎微,难道就因为阶级不一样?就因为白已然被什么狗屁下行性基因决定了天生就是臣下,所以必须去惧怕身为帝君的白未然?
这又是什么混账逻辑?
莫名地,就滋生出一分打抱不平的念头来,田钺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而就是这个完全出自于下意识的动作,让白家兄弟两个,都反应相当大。
白已然,瞬间愣住,然后就是全身的僵硬,脸上腾地红了起来,红到发亮,好像烧热的铁块,温度高得能从头顶刚才被摸过的地方冒出白色蒸汽似的。
至于白未然么。
那骤变的眼神和表情,已经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聊够了吧。”低沉的嗓音那么说着,高大的男人猛然从沙发里站起身,大步走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弟弟的胳膊,“你该回去了”
“我……不是……大哥……”一下子慌了神,白已然想要试着解释或者挣脱,但对方力气太大,他根本不是对手,于是,就那么被拖拽着站起来,狼狈的大男孩硬是一路跌跌撞撞让兄长再度从这套大房子里,给扔了出去。
这一次扔,手上也许收敛了一点,至少白已然没有跌倒受伤,但就算火气没有上一次被直接顶撞来得猛烈,白未然心里的不爽程度却如出一辙,居高临下站在门廊里,看着台阶下面刚刚站稳的弟弟,冷峻中透着愤怒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训斥:“不该接近的,就不能接近,你成年了,该懂了!给我滚回家去!还有,下次从去都是猴子的地方,乖乖把你的隐形眼镜戴上!暴露了身份,连累了狼群,后果你明白!!”
骂过了最后一句,白未然转身就回了屋,重重甩上门,根本不管外头的白已然急着想要解释自己只是回学校借几本书才没戴隐形眼镜遮挡浅茶色的眼睛,但至少刚才一直戴着墨镜,就那么锁上门锁,大步冲着田钺就走了过去。
但在他动怒之前,对方就先发了脾气。
“你有毛病啊?!”田钺上前几步,愤愤然冲他嚷嚷,“我怎么他了还是他怎么我了?你骂他干嘛?!挺大个人了哪儿那么幼稚啊?!谁招你惹你了?谁捅你G点上了是吗?!不嗷嗷出来你特么就能愉悦致死?!”
说实话,白未然没听过这样的骂街方式。
他不太清楚这家伙是在讥讽他还是在真的怨恨他,又或者是因为怨恨他所以才讥讽,可是,这有什么可怨恨的?难道他自己不清楚自己是谁的人吗?!
一想到这里,就真的来了气,白未然咬着牙根,左手一把攥住了田钺的肩头,右手,则攥了拳头,直接重重砸在了旁边的橱柜上。
他可能本该给惹他生气的人一拳的,但那样对方会受伤,而且可能会因此再也不理他,就算理,恐怕也只会再骂他言而无信,毕竟,他是说过自己不会再动粗的。
但是,他真的需要宣泄愤怒,他真的需要让这个人明白自己是不能容忍他对别人太好的。
“你给我搞清楚,你是我的人,我不拿你当鬻犬,可你仍旧是我的人!你活着一天,就不能对别人亲近!!”
气急败坏的口吻明确表达了真实的想法,而正是这样的想法,把原本还处在害怕会再被做些什么的惊恐之中的田钺,也给彻底激怒了。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然甩开对方的束缚,往后撤了两步,直接扯着嗓子骂了回去。
“姓白的!你也给我搞清楚!我他妈谁的人也不是!!!我只是我自己的,到死都是我自己的!!你想想你都对我干过什么?啊?你觉得那些事儿我都忘了?!死玻璃你给老子牢牢记住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所作所为!我这辈子都他妈不可能是你的人!!!”
话音落下,田钺扔下似乎真的被震住了的男人,转身迈步,就冲着楼上走了过去。
而白未然,则真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盛怒之下做了些什么。
抬眼看了看被自己捶了长长一道裂痕的樱桃木橱柜,白未然低头摸了摸也会因为撞击而生疼的指关节,边调整着粗重的呼吸,边一声懊恼的低叹。
他们之间,又好几天没有任何交谈。
刚刚好转了一点的相处模式,再度跌入冰点,高傲的帝君起初是宁死也不要先低头示好的。
他想硬撑着等,等田钺主动找他说话。可他没想到这一回对方也是一样宁死不低头。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最终,白未然放弃了。
他不能容忍这种现状,他要听见对方的声音,他要看见对方的眼睛。
该死!
咬牙切齿咒骂着,他终于在第六天上午,把一叠文件摔在田钺面前。
那个正在不知第多少次反复修改那台无法联网的电脑的系统设置以打发时间的男人,看了看那一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