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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旗突然用那种齐磊听了很想在他脑袋上揉一把的语气说:“本来我也能去。”
齐磊不擅长安慰人,但只是因为平时没什么人让他去安慰,他并不讨厌这件事,所以此刻齐磊觉得有些无措——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是成绩问题吗?”齐磊问他。
方云旗说:“不是,当时突然出了点儿事,错过机会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外面的雨声时大时小。
过了会儿,方云旗说:“你去睡觉啊,还有房间了吗?”
多余的房间大概是没了,老板已经睡下,齐磊不好打扰他,也没去问,又不想看见陶明凯,本来准备在走廊的长椅上对付一晚,齐磊没陶明凯那么多毛病,他前几年隔三差五在办公室凑合一晚是常有的事,这并不算什么。
然而他刚摇了摇头,方云旗就自动往一边撤了撤,分出了一大半的床给他,“那你睡这儿吧。”
齐磊贴着方云旗躺下了,被褥上还有对方的体温,这点温度隔绝了外面的寒气,让他瞬间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终于放了晴,齐磊慢慢地摸出了手机看,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他身体素质不错,又从没赖床的毛病,尽管昨天一直没闲着,却没到累的起不来的地步,但是他躺在床上半天没动,因为怕把身边的人吵醒。
他记得昨天睡觉的时候他是平躺,方云旗侧身背对着他,现在方云旗却整个人躺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挺香。齐磊觉得很有意思,他以为对方是那种睡觉很老实的人。
但也就是这样了,他抱着齐磊的胳膊睡得很安静,只发出一点喘气的声音,齐磊的胳膊有点麻了,却没动,拿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微信上联系了几个人,又刷了刷新闻,正要把对方的胳膊轻轻拿开,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哥……”陶明凯看见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哎!你干嘛呢你!”
陶明凯手机坏了,联系不到齐磊,起床打听了一圈儿,有人告诉他看见齐磊进了这间房,他大大咧咧推门就进了。
昨天那种特殊情况,房间不够,两个男的挤在一起睡再正常不过,但陶明凯知道齐磊交过男朋友,看两个人的眼光又不一样了,方云旗还小姑娘似的抱着齐磊的胳膊,更重要的是,齐磊明明醒了也没推开。
方云旗被他吵醒了,双眼无神地坐起来发呆,似乎意识还没跟上。
陶明凯转身就走,虽然一瘸一拐的,但还算是生龙活虎。齐磊没理他,问方云旗:“你怎么样?”
方云旗呆呆地摇头,他根本不知道齐磊在问什么。
陶明凯在走廊拐角等齐磊,眼看着对方走了过来,他正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齐磊的手机就响了。
陶海洋知道两个人被堵在路上,但齐磊报了平安,他并没着急,只是他不知道昨晚陶明凯又玩了一回离家出走,差点儿送了命。齐磊倚在墙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陶明凯,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陶海洋饶是冷静果决了一辈子,此刻也觉得心惊,然而知道陶明凯没事,他又缓了过来,小儿子刚受了伤不能骂,他只能说大儿子,话虽没说的太重,却也隐约责怪他没看好自己陶明凯。
齐磊知道在他爸心里,陶明凯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既然又不懂事,又是小孩,所以永远不必承担责任,责任都是别人的,好在齐磊从没在意过这个,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转身走了。
众人吃过了饭,陶明凯还是没看见齐磊的影子,他不安分地拖着一条瘸腿四处乱转,看见了狗舍边的方云旗。
老板养了两只狗,一只小土狗,不大,胖墩墩的,脾气很好从不咬人,所以没拴着,随它四处乱走。拴着的是一只看起来很凶的黑背,方云旗显然与它很熟,正蹲着给它喂火腿肠吃,那黑背吃了一口,拿鼻子使劲儿拱他的胳膊,方云旗摸了它一把,“你别拱我啊。”
“哎!”陶明凯很不客气地喊了他一声,他没听见似的,又摸了摸黑背的头。
陶明凯走过去,很不耐烦地拿脚踢了狗一下,黑背中看不中用,没咬没叫,反而往后退了几步。
陶明凯占了黑背的位置,方云旗抬头看他,“嗯?”
“你和我哥认识啊?”陶明凯说。
“昨天才认识。”
“昨天才认识你就搂着他睡觉?”
方云旗终于搞定了火腿肠的包装,掰了一块扔给狗,“我和你睡觉了吗?”
“……”
“还是他和你睡觉了?”
“……你他妈说话注意点!”
“我们两个都没和你睡觉,你在这儿嚷嚷什么?关你什么事儿了?”方云旗站起来,还是昨天那副德行,很冷淡。
陶明凯见得多,玩儿的多,因为出身原因习惯性的瞧不起人,又对同性恋很有偏见——他倒是想偏见他哥,但是不太敢。只好过来偏见方云旗,他觉得这人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