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chao带来的是极致的快乐,沉浸在其中,忘记了所有疼痛。
一直扼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无形之手,此刻消失了,变成了一只温暖的手掌,抚摸着自己最没有防备的后颈。
——阿宝睡吧。
娘......
“嗯。”苏江宁应道,他被贺云楼拥在怀里,仿佛回到了娘亲的怀中。他抱住了贺云楼,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贺云楼的怀里,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苏江宁埋在贺云楼的怀里,抵着贺云楼的胸口,有力的心跳让苏江宁愈加心伤。
自从娘亲去世后被他所谓的父亲接走,又被他爹送到明泽公子的手上调教,不过从一个虎口,又到了另一个虎口。
明泽公子曾对苏江宁说过自己被送到贺云楼身边,是因为自己是纯阳体,对贺云楼有用。
他本以为自己又是即将进入下一个龙潭虎xue,贺云楼派自己贴身的人照顾自己,给他涂药,他嫌汤药苦还给他送来了糖,喝醉的自己他也不讨厌,为他宽衣擦脸,这样温柔的人,看不出一丝噬杀成狂的样子。
他真的很想娘亲,却只能从一个男人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只有苏江宁自己知道,他是有些喜欢贺云楼的。
可是他也不能失去他的娘亲,他不能不孝。他不敢奢望贺云楼也喜欢他,只能紧紧抓住爱他的人。
待在贺云楼身边这些日子,明明贺云楼从未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却要做伤害他的事情。
他将要成为一个罪人。
教主,贺云楼,对不起
苏江宁带着无限心伤,渐渐睡了过去。
但是贺云楼还未睡,他心中多了些事情,困意便少了,他抵着苏江宁的头,柔软的头发溢着浅浅的香。
苏江宁于他,不过是用来修炼的炉鼎。苏江宁很乖,床上又浪,和他心意。但是他方才哀伤的眼神像一根针一样扎了一下他的心,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对他生了一点儿怜悯的心绪。
贺云楼心想,这样并不太好。
晨起时,苏江宁还未醒来,贺云楼让墨十三晚些叫他起来,接着自己吃了饭。
不急着处理事情,贺云楼先去了何寒那里。
何寒正在树下给何尉之喂饭。
像树上的雌鸟哺育幼雏那样,何寒也一样细心。
“阿寒。”贺云楼叫道。
何寒手里还端着小瓷碗,转头看向他,道:“教主。”
接着他拿着手帕擦拭何尉之嘴巴上的水渍,仿佛是呵护易碎的琉璃一样,动作轻的不能再轻,怕惊醒了何尉之。
贺云楼在教中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此刻却也不忍心打扰。
毕竟何尉之成了现在这样,与他也有莫大的关系。
“师叔这几日如何?”贺云楼问道。
何寒与贺云楼从小就在罗网中长大,罗网不似其他名门正派那样还讲求个长幼尊卑,礼仪秩序,教中之人皆是怎么快活怎么来,只要完成教中事务即可,此刻何寒也不在贺云楼面前避讳什么,他附身在何尉之额上吻了一吻才起身对贺云楼说道:“还是老样子。”
何尉之身上中的是一种剧毒,何寒解了几年没有解开,现在也是用药缓解毒药的影响,暂时吊着何尉之的性命。
贺云楼答到:“那就好。”还是老样子,总比情况恶化了好。
何寒引着贺云楼坐下,为他斟满了茶,又道:“倒是教主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我听小八说你昨夜宿在苏公子那里。”
贺云楼:“墨八这张嘴,是该教训一下了。”
何寒笑道:“只怕你打了她也不长记住。”
贺云楼:“疯丫头。”
跟着墨五出去办事的墨八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哀嚎道:“谁说我!”
两人这一番闲聊完,贺云楼才开始说起了正事:“龙椅上那位病了。”
何寒蓦然神色有些紧,喝了口茶之后才吐出来一句话:“那是要变天了啊。”